“我叫……”
他吐出一串很长的音,我记不住,扯着嘴角看他。
他很善解人意地又说了三遍。
我根据他的发音,找出对应的汉字:丘-莫-若-吉-波,真够难念的。
我拼命地背: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他嘴角扬了又扬,终于失声而笑。
笑声清朗明快,如山间汩汩的清泉。
想起我刚刚笑他汉语不准,这下可被他笑回来了,脸倏地有些热。
他只笑了一会,看到我尴尬的脸色,急忙收住,正色指着身后的美女尼姑:“我,木琴,吉波。”
我现在已经能适应他的口音了,自动转化为:木琴=母亲。
这个美女居然是他妈妈!
佛门世家啊。
禁不住想:看他还是少年,是不是被妈妈带进佛门的?心里涌出一丝可惜,又赶紧甩开这不该有的想法。
吉波?不知道是她的名字还是对她的尊称。
我试探性地叫她一声吉波,她有礼貌地点点头。
“泥,浩浩秀洗,我们,命田,尚鲁。”
(翻译: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上路。
)和尚尼姑走后,我跟那四个女人同住一顶帐篷。
虽然听不懂她们讲什么,但是都很友善。
我没好意思再要吃的,就在她们为我另铺的地毯上暖暖地躺下。
这样骤然闯入一个陌生环境,沟通不畅又不知身处何方。
帐篷外沙漠特有的强风呜咽而过,在静谧的寂寂深夜中如泣如诉。
我没那么坚强,一闭眼便思乡情绪溢出,流连于枕畔。
为免因思念父母而流泪,我用自己最常用的催眠法。
脑中浮现出睡前曾打量过的四周器物,然后一一为其取专业名字:我睡的是裁绒菱形文饰地毯,枕的是滴珠鹿纹锦,盖的是三角纹袼毛毯,喝水的容器是单耳网纹陶壶,刚刚盛饼的是泥质灰陶盆。
我想我还是到了古代,因为这些陶器的制作工艺还是很原始。
以中原地区的陶艺水平来看,这样粗糙的工艺应该有个两千年以上,不知这里如何。
在帐外呼啸的风声和帐里的微鼾声中,挡不住一天的疲劳困顿,裹紧身上的毯子,我终于沉沉地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古汉语发音的几点说明:为了贴近真实的历史,我最初的设定是让他们讲带粤语口音的汉话的。
大家知道我们现在所讲的普通话,是以北京话为基础的。
穿越文里的女主如果穿到清代,那交流就没有问题,明代应该也能凑合。
但是如果到宋之前,估计就会有难度了。
如果更早,秦汉的话,那就要鸡同鸭讲了。
看了一些资料,越看越糊涂。
有人说现在的粤语更接近唐音,也有人说是闽南语,客家话,等等,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叫那时没有录音机呢。
所以我头大了,如果一味求真,那这文就变成纯学术论文了,亲们都要跑光光。
我也就一言情文,就不用太较真,所以就让文里的人都讲我们熟悉的普通话,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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