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赶忙撑着身子往爬后逃,再将两腿并拢,翻身爬起来,往梁柱后面躲,一身衣衫芜乱不堪。
张纮将剑挥收于身后,面容依旧慈祥可亲:“你可以堕落,可以混世,但若在我的学塾中惹是生非,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
你……我呸!
如我所料,什么文人风骨,什么孝廉儒雅,什么狗屁将军,都是装的!
我不想做的事,你们一次又一次逼我,倒不如直接拿刀子给我一下!
好让我去个痛快!”
朱然破口痛骂,眼角充满血丝,额角手背上的青筋全数暴起,积攒一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爆。
张纮依旧面不改色,持剑向朱然慢步逼近:“求死?容易。”
风卷云动之际,朱然瞥见张纮从容又娴熟地将剑挥斥而指自己,不像是开玩笑,竟生了一丝慌乱,绕着柱子怒声再骂:“老匹夫!
你、你也配取我性命?”
“你既求死,我成全你,也是为你好。”
张纮微阖双目,飒然凛冽,持剑疾向朱然刺去。
一道布帛破裂之声霎然从堂内葛葛传来,伴随的,是朱然的鬼哭狼嚎声。
孙权当即跨过月洞门,回到学塾院中。
步练师见他迈步之姿果断洒脱,一双震惊的眸子久久难以平静。
她一早便推断孙权的眼睛实则能看见,但也确确实实亲眼看到孙权蒙着眼也能射箭作画。
他蒙着缁色眼纱之后的双目可见度,究竟有多离谱?
“朱然?”
孙权嗅到血腥味,不可置信地朝堂内走去,手中鸠杖慌乱之中落在地上,他摇摇晃晃地跑起来,却被脚下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绊倒,可怜到让人心疼。
步练师再次受到震惊。
不过这次很快便恢复平静。
下一瞬,朱然疯疯癫癫地用手捂住左胳膊,袖衫早已被洇红成一片血布,孙权仿佛已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孙权救我!
他、他!
他疯了!”
孙权爬起身来将朱然护在身后,又单膝跪地拱手向堂内:“先生息怒。”
张纮持剑缓缓走出来,剑刃上还滴着鲜红的血珠,他睥睨朱然,走到朱然身边,提起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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