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铁慈唏嘘,“非不愿救,实不能救也。
你安心地去吧”
屋中气氛僵凝,显然黑衣人们也被铁慈的不按牌理出牌给懵着了,那领头的黑衣人下意识地便将眼光往飞羽脸上投过去。
他的眼光刚转到一半,飞羽忽然挣扎着哭道:“妾身如飘絮,堕入风尘,本就是贱命一条,自然不值得贵人稍许退让”
说着头一偏,就往脖子上的刀刃上撞去。
她这一撞,黑衣人趁势作大惊状,刀口齐齐一偏,飞羽踉跄跌出,铁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纵身而起,飞起的时候依旧拖着偌大的人质,她看似轻巧地抬手一甩,人质就被甩了出去,正挡住最前面的黑衣人,另一只手则将飞羽一拖,飞羽哎呀一声,撞入她怀中。
而铁慈甩出去的那只手,又闪电般一收,一个圆转如意的圆,吐出去的人质又拽了回来。
一进一退间,她和飞羽配合得天衣无缝,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飞羽已经到她怀中,人质还是在她手里。
然后铁慈冷冷道:“退出去!”
黑衣人们这回很乖,什么话都没说,立即退了出去,片刻之后下楼声起,铁慈拖着人质走到楼边,看见几条人影翻惊摇落,没入树荫中不见。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侧人质,那汉子额头沁出汗来,慢慢地咬紧腮帮。
在他齿关合拢之前,铁慈忽然伸手一推,道:“滚罢!”
那人猝不及防,被她推得跌下二楼,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惶然抬头看她。
铁慈只笑了笑,并没理会,转身。
她转身那一霎,飞羽手指微微弹出,一个命令离开的手势。
那人深深看了一眼铁慈背影,转身离开。
二楼上,飞羽诧然追上铁慈:“公子,你千辛万苦捉来的人质,怎么就这么放了?”
“如果我不放他走,他下一刻就会自尽。”
铁慈淡淡道,“很明显,他来自一个规则严苛可怕的组织,背叛组织的下场会比受刑和死还难受。
那么既然我注定撬不开他的嘴,又何必枉造杀孽。”
飞羽怔了怔,才道:“想不到公子出身贵族高门,也这般珍惜这等贱民的命。”
“贱民也是人,一样有手有脚,有力有志,一样有机会能为大乾诸业添砖加瓦,创造财富。”
铁慈淡淡道,“所以除非无恶不作,人人都该被珍惜生命。”
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都是我的臣民,少一个都是损失,我当然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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