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此刻提起淮王一家,静仪突然没了言语,沉默片刻才道。
“他们家的事,我并不清楚。
但弘慈寺求子这事我也是昨日才晓得,你整日不出府,消息又是哪儿来的?”
柳姒有些无奈,“我只是闭府休养,而非两耳不闻。
整个上京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我怎会不知道?”
静仪听罢,想起了什么,沉默地看着柳姒。
那眼底的担忧太明显,逼得柳姒不得不转眼看向她身后的飞鸟。
许久之后柳姒才道:“人活世间,并非事事十全十美,大多都不如意。
况且对于生死之事,我早已不如从前那般执着。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
“真的?”
虽然柳姒说的话很是理智,但静仪却是不太信的。
她也算了解她。
柳姒丧夫前性子虽不活泼,但若给她送了宴会的帖子,亦是会去的。
也时常出门走动。
哪儿像如今,真真是足不出户,并且连往年最爱的春日宴也拒了。
静仪自然担忧,柳姒会浸没在丧夫之痛中,不愿走出。
倒不是柳姒念旧不好,而是人总要学着往前看。
一味停留在过去走不出来,人是会死的。
静仪从始至终都是怕柳姒自个不愿解脱,而非害怕她解脱不了。
这次柳姒没再躲开静仪的目光,直直迎上,语气真诚,“真的。”
静仪叹息,“罢了,我信你。
所以初一去弘慈寺的事就这么定了。”
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的柳姒: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
这几日春雨不断,好不容易逮着日头不错,柳姒便躺在院中晒晒太阳。
她那没心肝的胞弟这几日也没来看她一眼,倒是卓江远来看了她好几次。
亲弟弟反倒比不上小叔子,亲阿姊出了这等事他竟都不来看望一次。
真是混账!
柳姒越想越气,连点心都没了胃口吃。
不知是姐弟连心还是怎的,柳姒正骂着柳承安,那人就出现了。
“见过四皇子。”
平意行礼声落下。
柳姒抬头,柳承安顶着张贱兮兮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心虚地问:“阿姊,你伤怎么样了?”
柳姒没答,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柳承安知道他没来看柳姒,心下愧疚,就想着来赔罪。
阿姊平日最是宠他,想来哄一哄也就不会与他置气。
只是没想到还没哄,阿姊就和颜悦色地招他靠近。
柳承安自然乐意,笑着凑近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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