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五分钟,那人拿着空碗出来了。
他的脸上全是汗,身上的月白长衫也被汗湿了大片。
他走到赵朗面前躬身一揖后问道:“在下顾北,不知公子贵姓?”
赵朗穿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给自己行如此大礼。
他学着古人的样子,右手抱拳,左手置于其上,略微躬身回答,“免贵姓赵,赵朗。”
“赵兄,谢谢你救了我师父。”
顾北解下自己腰上的钱袋递给赵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钱袋在移动的过程中出咔咔的声音,从袋子上凸起的棱角可以看出,这里面装的绝不是铜板。
赵朗望着顾北,“顾大夫,我救你师父并不是为了报酬,你不必如此。”
他在救老人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顾北见他不肯收,以为他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金银,于是提醒道:“赵兄救了师父,这二十两银子是我感谢你的,你拿着不必有心理负担。”
他从赵朗的穿着上可以看出这人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很贫寒。
而二十两银子够一个五口之家嚼用五六年的,这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赵朗微微一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在救老人家时没想着跟他要报酬,那么事后也绝不会因这事收你的银子。
在下还有事要忙,告辞。”
说罢他转身离开。
赵朗并没有觉得顾北给他钱是在羞辱他,他不收那钱仅仅是因为自己做人的原则。
如果当时老人还有意识,承诺他说让他把自己送去医馆之后会给他一笔钱,那赵朗一定会收下这笔钱。
但他救人的时候,只是希望这个人活着,无关金钱。
所以他才不愿收顾北给的钱。
顾北望着赵朗的背影,心中本就对他很好的印象又拔高了很多。
能坚持自己底线,抵挡金钱诱惑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出了同济堂,赵朗来到包子摊,让掌柜的先给他倒了一碗水,他咕咚咕咚喝完后嗓子才舒服了些。
之后他让掌柜给他包五个包子,又喝了一碗水后,付钱离开。
距离送老人去医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他的背篓和野物还在不在。
他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朝山脚下赶。
匆匆来到山脚下,现东西一件都没有丢,就连那只野鸡和野兔都还在原地。
只是鸡头和兔头上爬着一些蚂蚁,肚子里因为有霍香,反而没有小虫子进去。
他将上面的蚂蚁抖掉,背起背篓,拿上铁镐,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他在脚边的草丛里现了一个背篓,里面还装着几颗草药。
赵朗猜这可能是顾北师父的,便和自己的东西一起提着朝镇上走去。
再次来到同济堂时,坐堂的大夫已经换了一位。
这次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看上去不急不躁很是沉稳。
和顾北装出来的沉稳不同,他是真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气。
他见赵朗背着一筐甘草,起身问道:“这位兄台是要出售草药吗?”
赵朗点点头,“不知这些甘草什么价。”
他说着将背篓里的甘草抽出两根放在柜台上。
大夫摸了摸,又用指甲撕下一点甘草放进嘴里尝了尝后说道:“这些甘草是刚挖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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