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闹僵后,回父母家的次数变多,父母有各种理由,郑月昭以工作繁忙拒绝过多次,但她对爷奶无法说谎,老人一打来电话,她只会点头说好。
那天她仍旧没等成恒宇,独自驱车回家。
围观爷爷们下棋,在陪奶奶们看会电视,他姗姗来迟。
饭桌上的两家人絮絮叨叨聊着,说隔壁家谁谁抱了二胎,夫妻俩不到三十,他们兴致勃勃给人算计早婚的划算之处。
又说哪家夫妻闹离婚,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甚至当街互撕扯,最后绕一圈,又复婚了。
诸如此类的鸡零狗碎,皆是两位妈妈主唱,两位爸爸适时总结言。
郑爸说婚姻是过出来的,磨合出来的。
看似两个人过日子,实际背后牵扯的是两个家庭,是责任,是要相互理解,彼此谦让。
两家爷爷奶奶一到这个时候就不说话,郑月昭给奶奶夹菜,给爷爷夹菜,又是埋头吃饭,充耳不闻任何。
成恒宇在各种会议上强势,果断,严厉,在这个时候也只是一味点头应声。
饭是食之无味,但她没着急走。
成恒宇在客厅没等到她,约莫等了个把小时,打了电话给她,她才说让人先走,她要留宿。
没多解释,随即挂断。
郑月昭在二楼奶奶的卧室,陪同她做理疗。
等出来后,父母在客厅坐着,在灯下,郑月昭看到妈妈两鬓泛银光的,坐过去环抱妈妈。
妈妈轻拍她的手背,注意力却在电视剧上。
她没找话题,陪着二老坐着,等一集看完,爷爷下来,这温情时刻彻底破碎。
爷爷问一句:“今天不回家?”
“这儿就是我的家,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了?”
就这么一句,话题沿着她开展。
成家父母不在,他们的话更直白,疾言厉色。
“因为什么吵架?”
“跟你说过结婚后,得收敛脾性,多贤惠体贴。”
郑国远给了些自个的建议,让她软声软语哄着些,给人台阶下,都端着,日子不过了?
郑月昭半敛眼眸,屏幕荧光流转在她的眼底,掩盖她的情绪。
成爸说:“别那么倔,婚姻里争论得出对错吗?”
他仿佛跟木桩子对话,每一句都得不到反应,他忍耐着,说:“你现在是翅膀硬了,眼里没你爸,体会不到你爸妈的用心良苦,以后生个孩子也像你,你才知道有多操心。”
郑国远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都老大不小的年纪,得有个计划。”
郑月昭支肘撑头,缩在沙角落,忍无可忍憋出句:“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一以后离婚。”
郑国远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指着她:“你敢!”
郑妈拉她衣袖,给她使眼色。
还不如回去和成恒宇大眼对小眼。
“不是我敢不敢,万一人家看不上我,有新欢,那和我这个旧人离婚不是没可能嘛。”
她起身,苦口婆心:“爸,别一二再为我牵动情绪,我都结婚了,为什么还在管我?”
“因为我是你爸!”
这句话多好使,是冷寂月光下泛银光的镣铐。
纵使她千般万般的话,被堵得死死的,若反抗,要定罪为不孝,没良心。
郑月昭深谙郑爸的话术,她连借口都没找,转身出大门,开车回家。
那晚,鸿门宴上不止是旁敲侧击的话术,还有妈妈们推过来两张票,是交响乐演出。
——好好好,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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