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一看顾大将军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偏偏不如她的意。
顾零对着宁氏说道:“我和小黑走在路上,不曾想遇到了小黑的旧主。”
将军忍不住开口问:“马儿就这么被抢了?你个没出息的还被人打了一顿?”
将军脾气上来了,一撸袖子:“那旧主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去跟她讲讲道理。”
娘诶,您这可不像是讲道理的架势。
顾零想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再看看亲娘结实的肌肉,所剩不多的良心似乎有觉醒的趋势。
“娘,冷静。
其实是我和他有些误会,也不能全怪他。”
要不说顾零厚颜无耻呢,沈小公子磕了脑袋,丢了马,如今将马寻回去,反倒成了她嘴里的“不能全怪他”
。
顾零改了说辞,在将军眼里就是胆小怕事,她冷哼一声。
宁氏冷下脸,瞧着有些不高兴:“行了,整天看零儿不顺眼,她还是不是你女儿了?夜深了,洗洗睡去。”
温柔的人一旦生气,必然是没有人敢话的。
将军不说话,瞪着顾零,顾零则跟宁氏开开心心道别,领着逃过一劫的白芨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军府安静下来,沈尚书的府邸却还热闹着。
公子在府门前哭喊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去看看,当天夜里值班的下人统统受了罚。
沈尚书头痛地摆摆手,将调查“陌生女子”
的任务交给沈静怡,回房歇息。
明天还要上朝呢,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沈念安本就哭累了,这时候夜色已深,他强撑着告完状就有些迷迷糊糊。
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已经睡了过去。
沈静怡看得既好笑又心疼,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来,走在路上时还听到沈念安的呓语:“掳马贼……你惨……惨了。”
根据沈念安绘声绘色的描述,沈静怡用不着调查,已经知道“掳马贼”
是谁。
她想,要是今天没有忘记朝顾零讨要元白,弟弟也用不着受罪。
不过心里对顾零到底多出两分埋怨:瞧瞧安安都哭成什么样了,顾零也忒不厚道了。
天光大亮,熬了大半夜的顾零总算没有出门,在自个儿床上睡得正香。
而顾将军和沈尚书自然是天不亮就爬起来准备入朝面圣。
出门时,沈尚书看着面前这匹通体雪白的马,问:“念安舍得将这马当作拉车的马来使?”
平时元白拉一次车,沈念安都舍不得在马车上放太多东西,生怕累着元白,拉完车还要让元白休息好几天。
元白刚找回来,沈念安应该更加宝贝元白才是。
下人回答:“是小姐的意思,说是让元白为大人拉几天车,好让京城中的人看看这是谁家的马。”
沈尚书摇摇头,有些无奈:“念安这么能闹腾就是她宠出来的,如今还要拉上我,没大没小。”
话是这么说,沈尚书上车以后却将本应该在车内伺候她的婢女赶到车外赶车,让车夫下去。
美其名曰:人少,安静。
朝堂上。
顾将军身体倍儿棒,在战场上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沈尚书可就不同了。
文人体弱,睡眠不足的沈尚书眼底是大片的青黑,哪怕她起床时用了男人的脂粉也掩盖不住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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