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叹口气,“长安那么多亲朋故旧呢,竟然一个都没有。”
她叹息着取了碗开始盛馎饦,苏樱帮着把小食案在门口摆好,方才想说的冲动已经打消,满脑子都只是一件事,她为什么突然提起窦家?她知不知道她跟窦晏平的事?
长安,郡主府。
门前高高的台阶,门竖着下马石,窦晏平没有停,反而加上一鞭:“驾!”
五花马一跃而起,飞一般掠进大门,仆从飞跑着跟在后面高声向内宅
通报,窦晏平再又一跃,冲进二门之内。
数日不眠不休地赶路,整个人狼狈不堪,心里却像烧着一把火,让人片刻也不能安静。
他终于回来了,他真无用,他为什么抛下她去剑南!
“晏平!”
南川郡主得了消息匆匆迎出来,入眼看见他满面的风尘,身上皱巴巴的衣袍和脚上沾满泥浆的战靴,心里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快下来收拾一下。”
窦晏平猛地勒马:“樱娘呢?”
南川郡主心里突地一跳,抬眼,对上他直勾勾的双眸,定定神,按着裴羁先前的叮嘱说道:“她失踪了。”
“呵。”
听见窦晏平冷冷的笑,他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件事跟母亲有关,对不对?”
南川郡主耳根上一热,被亲生儿子当面拆穿的难堪,和儿子为了别的女人质问母亲的愤怒交织着,让人一下子沉了脸:“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在骊山别业,她怎么样,我怎么知情?”
“是么,母亲不知情?那么窦约呢,我打回来的那些人呢?”
窦晏平愤怒到了极点,弯腰俯身,直问到南川郡主脸上,“母亲骗得我好苦!”
李春先行入城打探,所以他知道,窦约一回到郡主府就被关起来了,他第二批派回来的那些人也是,是母亲做的,母亲设计骗走了他,对付了她,他那么信任爱敬的母亲,亲手将他最心爱的人推进了火坑,万劫不复。
“卢元礼也是母亲指使的吧?裴羁帮着母亲?”
心中那把火烧得整个人都要爆裂,悔恨掺杂愤怒,窦晏平刷一声拔刀,“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侍从一阵惊呼,急急上前阻拦,南川郡主一把推开,高高仰着头颅:“窦晏平,你为了一个浮□□子,对生你养你的母亲拔刀?”
“她在哪里?”
窦晏平紧紧攥着刀柄,痛苦到极点,整个人都着抖,“你把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南川郡主狠狠咬着牙,愤怒比震惊更甚,半生骄傲,又绝不肯对任何人低头,哪怕对方是唯一的儿子,“来人,拿下小郎君!”
仆从迟疑着上前,窦晏平叱一声:“退下!”
经剑南一行,出入两军阵前生死相搏,少年已脱去当初的稚嫩,一叱之声隐隐有了雷霆之意,仆
从们心中惧怕,迟疑着不敢动手,窦晏平猛地调转马匹:“若是樱娘出事,此生此世,我与母亲恩断义绝!”
五花马疾驰而去,南川郡主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两刻钟后,裴府。
仆从禀报说窦晏平来访,裴道纯刚要吩咐请人进来,门帘咣地甩开,窦晏平大步流星冲进来:“裴伯父,裴羁呢?”
裴道纯吃了一惊,他从不曾直呼裴羁的名字,今天这是怎么了?迟疑着道:“他不在家,出门去了。”
“去了哪里?”
窦晏平紧紧按着刀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对手是裴羁,强大阴狠,他已经失了先机落了下风,眼下不能只有愤怒,必须冷静下来找到对付裴羁的办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