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云层慢慢染上紫红色,隔着玻璃,听得见闷声的雷响。
奚琢听着雷声响了两次,本就不困的大脑更加清醒。
他睡眠质量很好,容易入睡,睡着了除非是刻意留着点神经,也很难被其他杂音吵醒,今晚却觉得这雷声虽然闷的听不太清楚,却有点吵。
奚琢翻来覆去的,一连换了三个姿势,还是没有一点儿困意,盯着窗许久,忽然想起刚入住的时候,也下过一场带雷的雨。
分明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他却记得那次的雷声要比这次更大一些。
第二天早晨遇见带着黑眼圈的戚寒洲。
他坐起身,揉揉在枕头上蹭的炸毛的头发,想起自己身边好像没有怕打雷的朋友。
而根据上次,戚寒洲大概是很怕打雷的。
奚琢不住想起那时候眼下青黑,莫名有些脆弱的那张脸,头脑更加清醒了,他打开床头灯,看了眼时间,翻身下了床。
————
香烟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的与空气缠绕。
戚寒洲在后面关了门,跟着奚琢身后,看他走到了桌前,又问了句可以开灯吗,得到肯定的答案便打开了屋内的灯,选了暖黄的光色。
灯光一亮起来,屋子里一切就都分明了,戚寒洲看清了放在桌上的东西,磨砂外壳,直径十厘米的一个大肚容器。
热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奚琢搓搓手,将掌心的热度给匀开,看了眼窗外,发觉玻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水痕,他回过头,“好像下雨了。”
戚寒洲站在他身边,眼睛不去看窗外的风和雨,只是低头看着他的脸,“你怎么来了?”
奚琢屈起食指勾勾脸颊,笑了笑,“我有点睡不着,看到外面天气不太好,在猜可能你也醒着,所以就来了。”
雨声大了,听声音好像还吹起了风,雷声依旧一下一下的响,在雨里不那么明显,却难以忽视。
戚寒洲终于也听见了雨声,雷声比雨声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以往他听到这声音会觉得头痛,没来由的恐惧,这一刻却觉得它好像和雨声没什么区别。
大概是灯光的颜色太温暖,身边又刚好有个人陪他。
他很想问问奚琢怎么会猜到他没睡着,张口的时候头脑里倏忽间就想到很久以前的一天,那一天的晚上是个雷声比今天更大的夜晚,他理所当然的没睡着,失眠一整夜,在早晨遇见了奚琢。
他一直以为奚琢不记得那时候的对话,现在看,好像是记得的。
于是张口的话就变成了,“你为什么会睡不着?”
戚寒洲感觉心脏有点过分雀跃,突然就很期待、很期待他的回答。
奚琢撑着下巴,有点想不通的叹口气,“我也觉得奇怪,我很少失眠的,”
他抬起眼睛,漆黑的双眼被光蒙上一层暖暖的雾霭,“要说为什么的话,我觉得可能是我想到你了?”
哪怕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在听到这句话时,戚寒洲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一下,他选了个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好像是能感觉到旁边的人传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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