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酽尽力不带情绪地说道。
只是他的心沉入了谷底,他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
三日前,正是长镜遇害的当天,那么这刀坠是在慕容义送给他后,才出现在长镜遇害现场的。
净虚和一众少林弟子的心里已然生起熊熊怒火,喷薄欲出,直指谢酽。
只是净虚尚存一丝理智,他感觉到一点不对,又问向谢酽:“既然这刀坠已经被慕容庄主赠与谢公子,长清为何会认为这还是慕容庄主的呢”
谢酽没有说话,蓝弦琴在旁解释道:“那天我们都在点墨林切磋练武,唯有长镜长清两位师父在自己房中打坐未去。
慕容庄主看到谢公子刀法精妙,就解了自己身上刀坠相赠。
恐怕长镜长清两位还不知晓。”
众人心下了然,少林一向避世简出,长镜长清与众人交游不深,少有来往。
自然更不会有人特意去将慕容义赠谢酽刀坠之事告诉两人。
因而长清看到这刀坠后,会误以为是慕容义的,而连夜逃出庄中。
这时,慕容义一副沉痛的神色,背过手去,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掌门方丈教我们得知。”
净虚向他下首净字辈弟子看去,“净空师弟,还请你将那日长清所言,一字不差地告知大家。”
();() 那净空起身应道:“是。”
便开始转达当日长清的叙述。
当日潞州青龙寺中,一众少林弟子和江顾二人都听到了长清的话,此刻见这净空平平道来,果然是一字不差,毫无偏颇。
只是这不蕴情绪的讲述此刻重新听来,在众人心中炸起了无数水花。
半晌,他的话音终于落下。
座中所有人都看着谢酽,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
谢酽只觉全身冷汗不断渗出,后背已经湿透。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木然地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没有杀长镜。”
“那谢公子白日可曾去过长镜房间,将刀坠无意落下?”
“…没有。”
谢酽艰难地开口。
净虚也不愿相信这除掉巽主的青年才俊会是杀害长镜的凶手,于是又问:“如果不是谢公子,那只能是凶手另仿制了这刀坠,遗落在现场。
不知谢公子的刀坠可还在身上,请拿出来给大家一观。”
谢酽早在他拿出刀坠时,就翻出自己身上的荷包查看,只是...那里面空空如也。
他只能说道:“我的...不知失落在何处了。”
众人此刻再不愿相信,也无法为他找出任何借口了。
那赠与刀坠之事,本就距晚间长镜被害只隔半日,此前没人能预料到慕容义会赠与他,因而想要复刻这个刀坠,只有半日。
而半日之间,想要复刻出这样一个精美绝伦的玉雕,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遗落现场的,必然是谢酽的刀坠。
谢酽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而厅中指责议论之声已经淹没他的心绪,他无法思考,难再镇定。
这时,嵇无风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拍案而起:“一定是凶手在行凶之前就偷走了谢酽的刀坠,然后故意失落在现场,意图嫁祸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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