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呀等,想等贪食的小鸟钻入自己设好的圈套里。
但是更深露重,哪里有不睡觉的笨鸟前来自投罗网。
猫头鹰倒是不睡的,但全都去捉老鼠去了,瞧不起这等没滋没味的诱饵。
结罗蹲坐在门槛上拖着下巴,眼睛直愣愣盯着的是簸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三殿下一脚踹开望山房门,展露欢颜,蹦跳着扑上去的情形。
呵,看着那般骄矜的三殿下,居然在一个下属面前如此孩童天真模样,想想他方才突然偷袭自己、轻薄自己,转眼就变了一个人,又怎会是个等闲人物?哼,王宫里果然是豢养怪胎的地方,一个大王子处心积虑要做王,恨不能国君早点死掉,一个三殿下风流倜傥,却有一群情致高远的卓绝下属,如此推断一番,那个久居深宫里的二殿下也不见得就是个无能之辈吧?
好极好极,这绛双国真真有意思极了。
扑腾,簸箕摇动了,木棍子倒了……结罗抬起眼一看,眼角微微扬起,跳着走过去,一把抓住地上那只捣乱了想跑的家伙。
“飞涧呀飞涧,你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主人唤你多日了,你竟敢拖延数日,这才出现?”
飞涧扑扇着翅膀,偏着头冲他叫了几声——谁让你自己有屋子不睡,睡别人房里,我哪里敢出来?
结罗笑:“好了好了,知道你累了,等下喂你肉干吃。”
说着从卸下它腿上附着的小木哨中取出白绢。
眨眼功夫,看清了上面的命令,结罗回屋执笔,在反面写上几个字,迅速装了回去。
飞涧开始使劲扑腾翅膀,向他讨要吃的。
结罗一摸腰间,肉干不在身上,转到屋内去找,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望山?”
这人不伺候三殿下,这时过来做什么?
脸上不是没有诧然的,结罗走过去往他那屋望了望,忍不住一嗤,“哦……鸠占鹊巢了,你干脆陪王子殿下促膝夜谈么,到我这儿来作甚?”
望山回身关上门,胳膊一捞,把结罗圈进怀里,低低道:“生气了啊。”
“生气?我生哪门的气,生谁的气,有人给气我生了吗?”
结罗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脸,往外推,“去去去,回你自己房里去,要是等会儿……殿下要找你却不见你人,你如何解释?”
“就是在你这儿过夜了呗。”
望山眼角翘着,把结罗拉到床边,“睿儿睡了呀,你怎么还不就寝……在等我吗?
“鬼才等你!”
一脚把他踢下去,“没地儿了,要赖在我这儿,就自己找铺盖打地铺!”
望山厚着脸皮笑,爬起来又搂住他的腰:“地上冷,你想我生病啊?”
“管你病不病的,你就算病入膏肓了又与我何干?谁稀罕你,你找谁去……”
是越说越来气,结罗蹙眉瞪眼,却一点不肯瞧望山的脸,偏过头去,目光在睿儿被褥上来来回回打转。
“可是除了你稀罕我,其他人稀罕我我都不稀罕。”
望山把臂膀紧了紧,蹭着他的脖颈幽幽叹了口气,“三殿下对我,那是……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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