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的(禁止)也不打紧,偏偏对方有着一张神似洋婆子的瓜子脸,而从她震怒喷火的大眼金眸里,他已知道她百分之两百彻底了解“f”
这个四字经的用法。
懊恼之余,他又未加思索地再次咒出一句“f”
!
结果,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阿修罗婆子扬手便赏他一记热辣的耳光,之后竟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教训他,“难道你妈没教过你,在街头骂脏话有可能被人掌嘴吗?”
骆旭错愕之余,没替自己答辩,也忘记提醒她,她抱在怀里的那截画棍,才是逼他出口成脏的元凶,更何况,她简直就是打带跑,小题大作地掴他一掌后,人已远离他十步远,他连放声叫左右拿下的机会都没有!
“左右拿下?骆旭,你到底在胡扯什么?被人打昏头了吗?”
骆旭摇头自嘲一番,抹了下巴,回首往女人远去的背影瞄去,目不转睛地凝视那串垂在印度白棉袍上东摇西晃的棕色马尾辫,讶然地发现,这个女人脚下套着的竟是一双不合时宜的草鞋!
这样不伦不类、不古不今、不中不西的旷世新种美女究竟是打哪里蹦出来的?
聊斋番外志吗?
还有,她发怒时的瞳孔真的是金色的吗?那么姑娘她怒消以后,又会是什么颜色的?
坦白说,骆旭并不想深入了解,以他目前众星拱月的长红行情,他何必去招惹这种脾气坏坏的阿修罗,即使对方拥有天人之姿的潜能,照样掩饰不了她骨子里其实是一介凶婆的事实。
跟骆旭亲近过者心里皆有数,不管是八婆、巫婆、(又鸟)婆、凶婆,还是三姑六婆,凡跟“婆”
字带上边的女人,他一向敬而远之,这条规矩连“老婆”
也包括在内。
失去溥心畲的那幅画,李怀凝的心像是被人剜去一块肉,郁结不乐得很。
三个早晨,她上古小月的摊子时,对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就连古小月想从她的嘴里撬出两句话都难。
第四个早晨,李怀凝的心情好一点了,终于注意到古小月跟寻常不一样,难得妆扮的她竟抹起粉来,变得格外动人。
她想问古小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天上班族客人特多,古小月根本没空暇聊天,李怀凝只好坐在那里跷脚看报纸。
看着看着,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到巷子斜对面的一部银黑色lex大轿车,窗子黑压压地掩闭着,从冒着烟的管子与瞬息闪动的红色方向灯判断,车里不是有个达官贵人候着,就是驾驶临时停车办事。
她四下看了一圈,注意到一个身着警卫服的中年男人站在古小月的摊前客气且恭敬地点早餐,古小月应声往大车方向望去,点头时脸蛋儿也转眼间泛红,包早餐的动作突然变得生涩起来。
李怀凝见状,不免起了探究之意,她往那个站在摊位前的警卫梭巡几秒,接着狐疑地将美目往大车后座调过去,她金色冷艳的眸子固定在那一块神秘的后车窗,想探出个蛛丝马迹,但三十秒仍探不出所以然,于是,她放弃地耸肩,把注意为挪移回报纸上。
突然一声雄壮的男音从李怀凝的头顶爆出。
“阿蒂蜜西雅!
你在这里啊!”
李怀凝光是听到那独一无二、浓重的拉丁音腔,就知道是意籍朋友罗飞来碰硬钉子了。
罗飞来自意大利佛罗伦斯,拥有一流的拍摄技术,是国家地理杂志驻派远东的专任摄影师,李怀凝是透过艺文界的朋友介绍而认识的。
当他见到李怀凝的第一眼时,简直就为她独特的气质与外貌所倾倒,绞尽脑汁想追她,无奈李怀凝凡心未动,直接把话挑明,“我对外国男人没兴趣,尤其是拉丁种的,你再这样像只发情的科卡狗骚扰我,这个圈子我可待不下了。”
听她这么单刀直入地将他封杀掉,罗飞只好自叹自己不是中国男人,考虑过后,认为情人当不成,只好将就普通朋及,谁教李怀凝有一对迷死他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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