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晖瞪了蒋鹰一眼,却并未反驳。
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将他伤口四周的棉袍划开,狰狞的伤口很快便露了出来。
当看见伤口的瞬间,宁晖的心出奇地稳了下来,她抬眸正对着蒋鹰含笑信任的眼眸,一时间竟也不紧张了,将一截木头放在了蒋鹰的嘴边。
蒋鹰哼了一声,不肯咬:“小看本侯。”
宁晖见此也不勉强,谨慎又利落地将伤口划开,蒋鹰身形一僵,屏住了呼吸,他的手不动声色地紧握着身旁的石头。
宁晖并未抬头,将匕首送到更深的地方,将箭头生生地剜了出来,蒋鹰闷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紧绷成了一根弦。
宁晖利落地将止血粉全部倒了上去,又有条不紊地放上金疮药,煮好的布条缠住了伤口。
直至做好所有的一切,宁晖才感觉冷汗涔涔的,衣服都要湿透了,心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蒋鹰慢慢地松开了手中的石头,看着几乎要虚脱的宁晖,拍了拍身旁的地方:“歇歇。”
宁晖看也不看蒋鹰一眼,将腰间的水壶摘了下来,猛灌了几口烈酒,才将剩下的酒倒掉,灌了些水喂了蒋鹰两口:“伤口虽处理了,是死是活,还要看你自己……太后她老人家还在等你回去。”
蒋鹰耳鸣震震,听不清楚宁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攥住宁晖的手,点了点头,而后疲惫无比地闭上了眼眸。
宁晖也已疲累至极,却不敢闭眼,将自己的狐裘盖在了蒋鹰的身上,坐在一旁照看着两个火堆……
承康三年,腊月三十雪夜。
禁军总统领顾雍带一万五千人奉皇令入京,四面城门由御林军把守,闭门不开。
次日一早,是承康四年,正月初一,被围困了四个时辰的御林军却找不到主事之人,宫门紧闭,大臣上朝无门,大皇子也不见了踪影,皇后堂兄顺天府尹王舜得知情形后,下令死守京城。
京城内处处人心惶惶,王家有意力缆狂澜,几次要求入宫觐见王皇后未果。
正午时分,城外的禁军迎来一小队人马后。
顾雍再次叫门,御林军拒不应门。
太上皇身着明黄衣冠,从队伍中驱马上前,望向城墙,高声道:“朕乃太上皇帝。”
守门御林军面面相觑,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众将士,速迎太上皇入城。”
御林军一干人等,纷纷放下兵器,大开城门,跪迎太上皇入城。
太上皇率众人,步入宫门前,只见紧闭一天一夜的中正门突然大开,太后内侄林河城率众宫人迎了出来,齐声喝:“臣等恭迎太上皇回宫,万岁,万岁万万岁。”
含章宫正殿里,王皇后的尸身已冰冷许久。
承康帝与她肩并肩躺在龙床上,待听到窗外隐隐传来高呼“万岁”
的声音,承康帝微微睁开了眼,那双眼中已没有丝毫光彩,他望向匆匆跑进来的刘喜:“谁?是大皇子吗?”
刘喜见王皇后浑身是血地躺在龙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是……太上皇回宫了。”
承康帝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波澜:“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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