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年不看宁晖,望向花树,声音越来越低,“我本以为你是真心的,不曾想,原来那日你不过是安慰我罢了……竟又是我的一厢情愿了……无事,你若不肯承认,我也不会怪你。”
宁晖又窘迫又着急,往日蒋鹰在时,两人因蒋鹰年纪最小,怕作出不好的表率,总要顾忌一二,萧璟年更是个稳重又合格的兄长。
自他走后,两人仿佛都拆去了伪装,虽然两人都将废太子的事压在了心头,可越是如此,彼此之间相处却越显轻松。
每一日两人都对朝中之事、宫外之事闭口不谈,尽量让彼此都过得欢快些,没事便做些手工,打打闹闹,偶尔开个小玩笑。
“我哪有!
我哪有不承认!
我是说过一辈子,可是……那不是那个意思啊!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现在又来故意曲解!”
萧璟年回眸,望着宁晖:“没事,不用安慰我了,我……受得住。”
宁晖脸涨得通红,心中大声地咆哮着,你受得住什么!
你受得住什么!
明明就没有什么!
好像怎么你了一样!
六月飘雪了好不好!
可一旦对上萧璟年暗淡的眼神,宁晖就说不出绝情的话来,不知是否是幻觉,宁晖总感觉萧璟年的目光中露出淡淡的哀怨。
不管宁晖内心如何抓狂,可也生怕伤害了萧璟年的自尊,两个人周围又没有别的人,这样的事,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也许是非常重要的。
此时,宁晖都怀疑,自己那一日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他怎会误会成这样。
宁晖挠着头,吭哧了半天:“殿下,莫要胡思乱想……我答应的事肯定做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便是殿下被废,一辈子被囚禁在西山,我都会陪着殿下。
我虽不是男子,信守承诺忠君之事,沈家可是有家规的,若我临阵脱逃的话,祖父肯定……哎哎,总归我不会临阵脱逃,也不会欺骗殿下的,说到做到,就这样!”
萧璟年注视了宁晖许久,只感觉宁晖的脸越来越红,可眼神却是极为坦荡,他的内心只觉得春光和煦,花开锦绣,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许久许久,宁晖觉得自己的手心都要冒汗了,可萧璟年还是沉默不语,一双凤眸注视着自己,越显幽深。
“殿下……殿下,不信我吗?”
萧璟年眼角微扬,嘴角轻勾,露出一抹浅笑。
清澈如水的凤眸倒映着身后满树的桃花,让宁晖产生如坠花海的错觉,只觉得这一笑,将所有的湖光春色都比了下来,又觉得整个春日都不及这一笑,宁晖觉得自己整个都是木的,恨不得永远沉溺在这样的笑容里。
“好,本殿许你太子妃之位,今生今世,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噢……”
萧璟年见宁晖尚未回神,已是自动自发地应了承诺,不禁再次轻笑了一声。
只觉得这样的春日,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当真是春色无限,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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