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晖淡淡道:“保护侯爷乃臣子分内之事,侯爷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更算不上什么舍命相救。”
宁晖还记得,才进宫给萧璟年做伴读时,蒋鹰平时沉默寡言,很少管别人,可上了两次骑射课后,独独对宁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也因次宁晖没少受那些巴结蒋鹰的人排挤,吃了不少暗亏。
宁晖以为自己在京城待不了多久,便也没打算讨好这个小霸王,能躲便躲。
便是那日救下了惊马的蒋鹰,也因蒋鹰事后擦伤颇重,太后只褒奖了宁晖几句,便不了了之了,蒋鹰更是不知感恩,对着自己的时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了。
宁晖当时还腹诽自己救了一只白眼狼,现在看来,蒋鹰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蒋鹰拽了拽宁晖的长发:“别生气,你对我舍生忘死,我知道。”
宁晖虽知蒋鹰这句话不妥,可一想蒋鹰要走了,心里不舍得很,也不愿和他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生气,分离毕竟不是一件兴高采烈的事,她也笑不出来:“侯爷现在年纪尚小,说什么对你舍生忘死,你周围的人都是对你不错的,哪怕是心有所图,可只要不伤害你,便也算是好……”
“不想走,不想走,不想走。”
蒋鹰又拽了拽宁晖的长发,“我走了,他们得怠慢你和表哥。”
宁晖听到此话,便再也硬不起心肠说出什么斥责的话了,诱哄道:“侯爷回宫才能更好地照顾我和殿下。
你看行宫这般的际遇,只怕太后和皇上并不知道,殿下好歹是皇子,便是皇上让他待在西山,也不会让那些宫女太监怠慢至此。
我们之所以这般地被人欺负,不过是因为我们三个手中都无权势,若侯爷肯上进些,到时候手中握有人脉,如此再来照顾我和殿下,比陪我们待在此处要强得多。”
宁晖见蒋鹰面露纠结,再接再厉道:“侯爷是天潢贵胄,比谁都懂得权势有多重要。
我们之所以被囚禁在此,还不是因为太上皇败了。
那些宫女太监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咱们,还不是因为宫中有人想见我们落魄,假如侯爷手中的权势能压过宫中的那些魑魅魍魉,我和殿下便不再是别人的鱼肉。”
蒋鹰紧蹙着眉头,水汪汪的桃花眸看向宁晖,许久,轻声道:“你说的,我都懂。”
宁晖笑了笑:“既然侯爷都懂,我也不多说了,但出了这里后呢,侯爷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您自小被太后保护得太好,又深得太上皇的宠爱……此时境遇已是大不相同,身边的人能信任就信任,不能信任也不要对别人太坏。
君子可防,睚眦必报的小人最是难防……虽说太后会帮你打点,可侯爷也到了长些心眼的年纪……”
蒋鹰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酸酸涨涨。
他十分想好好地对宁晖说说,自己并非她说的那般简单,宫中复杂,太上皇也不是自己亲舅舅,太后从不会把自己当成弱不禁风的女子来养。
可对上宁晖那双担忧的眼眸,一时间只觉得难受,又有一种莫名的窃喜。
蒋鹰侧了侧微红的眼眸,有心说两句硬气的话,可话到嘴边却转了方向:“我都知道,你照顾好自己。”
宁晖正欲回话,可院中却响起了脚步声。
她看向蒋鹰,却见蒋鹰的手猛地一僵,虽他装作若无其事,可宁晖还是能看出蒋鹰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宁晖闭了闭眼,柔声道:“侯爷自己保重些……明明心善得不行,以后嘴巴不要那么坏了,免得把人都得罪了,身边就再无可用之人了。”
蒋鹰有心再说些什么,没等想清楚,已有人入了房门,他抬了抬眼眸,瞥了眼来人,本趴在榻上的他,突然坐直了身形,脊背挺拔,冷声道:“怎么是你。”
林奕旭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末将奉太后懿旨,请侯爷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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