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三日之后便是怀仁可汗寿诞,他竟然有此闲心在院内等人,且坐在这里悠闲吃着扁食,惟感不可思议:“吐迷度,你今日无事?”
吐迷度挟了一只扁食喂进口里,边嚼边含含糊糊道:“有何事?”
华鸾素自与他相识至今,极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今日极是好奇道:“我虽在时健府中,但你也知道我身边曹营身在汉,有何行动也好及早告诉我一声,若能用得上的,我定然助你一笔之力。”
吐迷度心道:你助我一臂之力后便是离开西州,将我一个人丢在偌大的王宫里,哪又有何意趣呢?不若我一直不要使唤你,只留你在我身边。
但这些话,说出来却又太过残忍,他怕自己忍受不了,只得含笑道:“一切母后自有主张。
我与凤冷这些日子跑跑腿,也联络的差不多了。”
只除了——吐蕃刺杀大周使者,导致封城,不能令大沙海的军队进入王城,此事实是有些棘手。
可是告诉你了又能如何呢?他沉默的吞下去四五只扁食,只觉心里闷闷的。
仿佛是空气之中也含着巨大的风暴,会像龙卷风一样将这一切都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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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晓色染秋霜41大周朝的安平王,姓英,单名一个洛字。
年轻的时候得了个浑号:罗刹英。
是内可止小儿夜啼,贪官闻风胆裂,外可御他族侵土掠国,叱咤疆场的骁将功臣,可谓国之柱石。
这样一位女中英豪,最为人所诟病的却是姻缘之事。
传言之中,她风流无度,为人最是好色护短,一生娶夫八位,所生子女共九位,除了其中的龙凤胎,凤女随了母姓之外,其余八位孩儿皆随了父姓。
朗达磨将这少年又细细打量两眼,但见她虽笑若春风,然则春风亦有凛冽杀意,不觉间缓缓立起身来。
“难道公子姓薛或者姓易?瞧着年岁有点小啊。”
他身旁那五人眼见主子站起身来,亦随之而起,势成戒备。
都说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此人单听了安平王的名号,便能准确判断出英府十几岁公子的名姓,实已不容小觑。
华鸾素面上闲闲笑着,心下已是慎之又慎:“王子不远千里前来阻杀在下大姐,若在下不前来报答一番王子的隆情厚谊,岂非心中有愧?”
她虽这样说着,似主宾之间的寒喧之态,在朗达磨“好说,好说。”
的话声中,却蓦然脚下发力,足尖一点,似刀锋出鞘般扑向了朗达磨。
不同于她往日的轻逸曼妙闪避之态,这一击带着你死我亡的决然之姿。
朗达磨手中长剑迅然来挡,却已觉疾风扑面,眼前闪过那少年面上剧变之色,已见她疾速朝后掠去,眨眼间又立在了庙门口。
人的一生之中,总会有某个犯傻的瞬间。
譬如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安小七,这几日奔波在西州的大街小巷,探寻刺客的蛛丝蚂迹,概因未曾与强敌照面,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独门兵器还在吐迷度手中。
方才出手之际,她人在空中翻飞,习惯性的去摸腰间乌骨素扇,不防摸了个空,陡然想起这一节,心中禁不住直骂娘:吐迷度这浑蛋可是想要本少的命不成?只是朗达磨先前与周紫文对敌之时已然受伤,此招只求自保,不求毙敌,她才能全身而退。
但她这一下兔起鹘落,朗达磨右侧一名紫色脸膛的中年男子已朝着他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话,从他焦急的语气与狰狞的眼神来看,约莫是劝朗达磨杀了眼前女子。
回纥王宫守卫正四下搜捕刺杀大周使者的刺客,既然行踪已泄,朗达磨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只听得他一声令下,他身边那另外五名刺客各自抽出腰间长剑,朝着华鸾素逼来。
华鸾素来时心中本就揣着一团烈火,这般险境也未曾熄灭,倒也不觉有多可怕,安闲一笑,意态悠然先一步挥袖向外行去:“此地逼仄,不如在下与诸位捡个宽阔些的地儿切磋切磋。”
风姿清妙,气度高华,倒真似好友切磋武技,决非生死对头以命相搏。
说是切磋,在场诸人并无一人真蠢到以为这是搏技切磋之争。
她不过将将行出十来步,已闻得身后刀锋破空之声,心中默数两声,等那刀锋堪堪要劈过颈子之时,她却如烟雾一般散去。
那汉子一招劈空,后背已挨了她一掌,下盘也真正扎的稳,居然只是轻轻晃了一晃,显然皮糙肉厚,并未受得重伤,已然扭身来袭。
华鸾素暗叹这汉子内家功夫深厚,偏又体重如牛,一掌撼他不动,还欲再击之时,身周已有四把剑从不同方位攻来,将她上中下三路齐齐封死,眼角余光之中,朗达磨已坐在了庙门石阶之上观战。
朗达磨此次所率乃是吐蕃王宫的一批高手,在斩杀周紫文时,已被大周来使护卫击毙大部,也是损失惨重,形同两败俱伤。
他历年与周紫文在战场相搏数次,是以对这位对头并不曾轻敌,此次折损了王宫一批精卫,总算将她击毙,也不枉他千里击敌,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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