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心里疼的血肉模糊,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陈右安:“是。”
赵婉宁猛地发出一阵大笑,笑着笑着变了调,变成凄厉阴冷的哭嚎,声声带血。
陈右安依然平静,说:“是时候了。”
那侍卫便上前钳住赵婉宁,将毒药生生灌了下去。
陈右安看她疼到翻滚,竟兀自笑开了,仿佛在欣赏什么旷世美景。
他回忆着,轻声说:“赵婉宁,这是你应得的。
你赵家害我的命,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许多年前,镇国公府与陈右安议亲时偶然听闻他有个极宠爱的妾室,赵婉宁的父亲生怕女儿嫁过去受姨娘气,索性在她外出的时候动了手,只是没想到那姨娘还怀了孕,掉下山崖后便一尸两命了。
陈右安看着脚下不再动弹的赵婉宁脸上出现一丝狰狞。
他不敢回想在辛苏衣柜底发现的婴儿小衣。
这衣服那么那么小,却精致柔软,还差一个袖子就能完成。
透过这件衣服仿佛就能看到她的神情,一定是温柔体贴的,眉眼恬淡含笑,脸上是将为人母的喜悦。
可她为什么不跟他说,是因为知道他即将成婚所以畏惧自己逼她落胎吗?陈右安感觉自己的心又被刺了无数下,鲜血淋漓,满是疮痍。
他极高的身形微晃了下,腿脚都是僵的。
如果,如果能重来该有多好,他一定好好待她,将她护在怀里。
一定一定。
陈右安解下右手腕的佛珠攥在手里,走了。
元光元年,前朝镇国公府余孽尽数除尽,连同陈太师之妻也死在里头。
百官心里暗叹陈右安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为了夺权连妻族也一并算计了去。
陈右安现在把控朝政说一不二,朝野皆知上头坐的是假天子,真龙堂前立。
元光五年,在陈右安的辅佐下圣上励精图治,天下歌舞升平,可堪盛世。
陈右安不再紧盯朝堂,而是开始频繁出入各大佛门圣地。
天光二十四年,陈右安病危,很快便撒手人寰,死时仅一串佛珠傍身。
帝甚悲,追封三十二字谥号,以半国丧规格发丧,举国哀悼,尊荣无限。
至此,辛苏眼前的景象顿时消失了。
她看尽了陈右安的一生,一种无名的哀伤涌上心头。
辛苏抬手摸了摸脸颊,尽是眼泪。
新皇平庸无能,全仗着陈右安辅佐才博得个贤能的名头。
如此盛世,陈右安功不可没。
可话说回来,若不是他苦心算计,又怎知太子即位后不会再创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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