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嘶吼及兵器撞击声中,陈凡恢复了些许意识,缓缓睁开双眼,然而此刻的他浑身无力,手脚麻,突然脑海中一阵阵眩晕感袭来,仿佛又将昏睡过去,他强撑意识,通过模糊的视线和听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座宽大院落中,正值夜里,视线所及更是有限,只有院中少处点有火烛,从院墙风格来看,自己应是身处一所寺庙之中,而他周围竟也横七竖八躺着不下数十人,有的仰面倒在血泊之中,有的俯身朝地身上插着剑,还有的虽外表看似完好却气息全无,这些人都是身穿僧袍的光头和尚,此刻无不都已丧命。
而远处,正有七名僧人手持僧棍或法杖,前三后四站成两排,后排四人显然已负伤,而这七僧正被一群人逼退在墙边已呈无路可退之势,而对面的这群人足有二三十人,全都黑衣蒙面,体型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只听为一人喝道:“尔等都已经中了醉神香之毒,虽然你七人还算有些修为能撑到现在,但还想负隅顽抗不成乖乖交出宝物,便放尔等一条生路。”
却见那七僧犹若未闻,无一不是面色肃然,俨然皆是一副俱不畏死之态,只听前排一僧凛然说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今夜突袭我寺,人手众多又准备如此周全,怕是未存留口之心,况且诸位所图之物,若是得手想必也要为祸一方,既然如此,我等哪怕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也不能称了诸位的心意。”
“阿弥陀佛,师兄,不必多言了,本寺逢此劫难实为因果报应,想不到我寺在这隐蔽数百年最终还是无法逃脱这一结局。”
另一名僧人淡淡说道,“既然全寺上下都已遭毒害,我等也不愿苟活了。”
说罢他抡起手中法杖挥向对方冲去,其他六僧见此也纷纷口念佛号随即一起冲杀而去而此时陈凡体内一阵强烈虚弱感传来,随即立刻又失去知觉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陈凡只觉一阵刺眼,原来已是白日,看这日头应该已是中午。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仍是软绵无力但勉强已经可以直起身子,行走虽有些不便但应该可以自行恢复了。
他回忆着此前脑海中的情形,不由得脸色一沉:我好像完全记不得第一次昏迷醒来之前的事,他放眼看去,这里的确是一所寺庙,满地的尸体和远处墙边躺倒着的七僧预示着此前生的并不是一场梦。
那群黑衣人应该是来抢夺某件宝物的,可这仅仅是一座小庙而已,真有至宝?还有那僧人说的因果报应是什么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让他更为困惑的是,这里明明是一座寺庙,自己又不是和尚怎会出现在此?但看着自己穿着与其他僧人一般无二的僧袍,好像自己确实是此庙中人。
又尝试着回忆了一阵,现自己除了之前七僧与黑衣人对峙的一幕,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算了,想不起就先别想了,那些黑衣人虽然此时不在但也不清楚会不会返回,如今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陈凡一步步踉跄的往庭院外走去,然而正当他要走出庭院大门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声,“小凡”
。
陈凡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并未现何人在呼喊,他正要踱步离去,又听得一声,“小凡”
。
这次陈凡辨别了方位,他向墙边走去,只见墙边倒着的三个僧人中其中一人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陈凡并没有贸然靠近,在离开僧人几步的地方驻足,开口问道:“你还未死?刚才是在喊我?”
僧人此刻脸色苍白好像已是弥留之际,他缓了口气尽力放开声音:“是啊,小凡你没事吧?”
陈凡顿时心中一凛,看来自己真的是此庙中人,他连忙跑向那僧人不料身体还未恢复,猛然间摔了个狗吃屎,然而等他抬起头来竟现那僧人的面容已近在咫尺。
看到这一幕,那僧人的脸上仿佛又恢复了一些血色,带着一丝丝笑容说道:“看来你也中了那醉神香之毒,没想到以你的修为居然恢复的如此之快,看来当时你幸好离事地比较远。”
不过他立即又面色一沉道:“难道你失忆了?不认识我了?”
陈凡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此刻只记得夜里你们曾与那些黑衣人交手,之前的事情我完全记不得了,就连我自己是谁我都无法记起。”
“看来应该是中毒的后遗症。”
那僧人喃喃的说道,“你是陈凡,是师傅带你入寺中,自幼在这寺中长大,虽并未剃度出家但我们都把你当成小师弟对待,前些年师傅出门游历至今未归,不料却迎来了如此灾难,如今本寺香火已断,你须赶紧离去。”
说到这,他猛烈的呛咳起来,几口鲜血喷出。
陈凡刚欲出手查探其伤势,那僧人抬手一摆,似乎用出了他最后一口气,神色一凝说道:“在后殿佛像下切勿落入”
说到这,那僧便彻底绝了气。
陈凡缓缓站起身来,此时身体的不适又减轻了几分,心中思索僧人临死前说的话,看来确实有所谓的宝物藏在这寺庙中,要不要取呢?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点道理就算是失忆了他也是明白至极。
若不是因为此宝,这全寺上下也不会遭如此大难。
心中犹豫不决之下,身体竟缓缓的向后殿走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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