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正好我们互相……”
付彦之捧着几卷画走过来,看见苏阮手中拿着半截竹箫,忙停了话头,放下画卷,解释道,“阿阮,这……”
苏阮回过神,将袋中另外半截竹箫也取出来,低声说:“你还留着。”
“嗯。”
付彦之伸手过去,却一时不知该握她的手,还是竹箫。
那两截竹箫一直压在箱底,上面遍布霉斑、裂痕,早已看不出本来模样,付彦之犹豫一瞬后,就接过竹箫,转头丢在了火盆里。
“啊,怎么就烧了?”
苏阮有点吃惊。
“原就是忘了丢而已。”
付彦之拉过她的手,“来,先去洗洗手。”
苏阮听话地洗了手,才说:“我以为……当日就丢了的。”
付彦之笑了笑:“我那时想着,一定要带到京城来,好激励自己……不过考中之后,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睹物难免思人,但真要丢了毁了,他又狠不下心,只好包起来压箱底,没想到今日竟翻了出来。
苏阮看一眼火盆,竹箫已被炭火点燃,又觉可惜,“不该烧的,竹箫又没错。”
“虽然没错,到底损毁了,留着无用。
你若是想要,等我再给你做一个。”
付彦之顺口说完,又想起来,“我糊涂了,做它干什么,待我学会箜篌,演奏给你听。”
苏阮被他提醒,想起那日说的傻话,自己也笑了,“你真去学了吗?我没看见你这儿有箜篌啊!”
“我同那个乐师学过两次,不过,这几日事多,都没能去找他。”
“算了吧,原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有这空闲,咱们还是读书练字得好。”
付彦之便揽住她的腰,笑道:“好,都听你的。”
又凑近她耳边补充,“只有生产这一件,请恕为夫无能无力。”
苏阮:“……”
回门
让两截竹箫打了个岔,苏阮晚上就梦见了张敏中。
梦中还是在洪州旧宅后院,张敏中忽然出现,夺了那支竹箫,要去找薛彦。
苏阮愣了愣,想起此后十年的追悔莫及,突然鼓起勇气,冲上去抢回竹箫。
“不管何人所赠,现在这是我的东西,任谁也不能不问自取!”
这话说得十分铿锵有力,以致于话一落地,苏阮就醒了过来。
帐外天色微明,有风声隐约传来,苏阮眨眨眼,清醒了些,目光落在身侧男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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