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意叹了口气,道:“二婶,我昨日拿那胭脂并非是想占便宜。
一则,它是案子的证物,本该上交官府;二则,那东西有剧毒,已经有人因为用它丧了命了。”
“真的?”
王氏脸色一白,将信将疑。
“您不信的话我可以誓,毒誓。”
林雪意强调一遍,又从身上取出一些提前准备的碎银交给她,“就当您从来没有买过那胭脂,好吗?”
王氏是个精明的,很快就明白了林雪意的言下之意。
林雪意让她当做自己从来没买过那胭脂,就是让她当做自己从未去过群芳阁,岂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如此一来,她既没有损失钱财,也不用担心损坏名声,稳赚不赔。
想到这里,王氏欣然答应下来。
等到林雪意走到大门的时候,她又生怕林雪意忘了似的,在她身后大声提醒:“你可要说话算数。”
“二婶放心,当然算数。”
林雪意说完便离开了老宅。
晏返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宅子外墙上,见林雪意出来,懒洋洋地问:“她对你可一点都不客气,你倒好,给人钱财还替人消灾。”
林雪意扭头看他,眉头微皱:“你又偷听?”
“这怎么能叫偷听呢?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听。”
晏返说着起身,眼中闪现些微不耐,“她就算惹祸上身也是咎由自取,你何必要做赔本的买卖?”
林雪意想了想,动身往侯府的方向走,一面说:“父亲曾说,世间没有彻底的圣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所以众生皆苦。
二婶为人泼辣势利不假,但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是十足的恶人。
她昔日嫁给二叔或许是贪图林家钱财,但是她也已经为此所累。
二叔如果死性不改,她的苦果就难有尽头,我又何必在小事上与她为难?”
晏返叹了口气,目光柔下来,隐隐还有一丝无奈:“世间有没有圣人我不知道,但是林雪意,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你总是这样与人为善,出巡路上定要吃亏的。”
林雪意没有反驳他,只是笑了笑,道:“那就不劳晏世子费心了。
我已同深月商量过了,明日就启程。
晏世子,别忘了欠我的东西。”
两人回到侯府已近黄昏,刚进门没走多久,就看到深月直冲过来:“姑娘,姑爷,不好了,老太太又病了。”
深月心直口快,丝毫没有避讳。
林雪意跟晏返对视一眼,立即往晏老太太的养心居走去。
他们刚进养心居的院子,就听到老太太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
“奶奶,你怎么了?”
晏返大步跨进屋里扶住老泪纵横的晏老太太,关切地问。
晏老太太对着晏返好一阵打量,现面前的人确实是晏返后,满脸委屈地叫起来:“晏儿!
意儿人呢?意儿怎么不见了?怎么你不见了,意儿也不见了?是不是你们生奶奶的气,也不要奶奶了?”
晏老太太有些语无伦次,屋外的林雪意倒是听明白了几分,晏老太太似乎是因为今日没见到她跟晏返才病的。
她又想起昨晚离开养心居时,晏老太太确实说过让他们今日再过来,但是她一早就去了御史台,也没想到要先过来给晏老太太请安。
“奶奶,我们怎么会丢下你呢?”
晏返软下语声哄道,“意儿就在外头呢,我让她进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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