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准备去拍了。”
萧恕启唇,吐掉口中烟,“那去吧。”
乔卿久侧目,透过淡薄的白雾萧恕英俊的侧脸,他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平静的像是在听自己报今天晚饭的菜名。
“我以为你会不开心。”
她的声音微弱,近乎难闻。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萧恕挑眉,勾唇反问,“因为你会少休息时间陪我吗”
乔卿久点头。
“你未来能活到多少岁,就有多少年是属于我的,我赢了大满贯,不在乎你因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少陪我的那一点点时间,人的劣根性使然,我当然希望自己开心,可我更希望你能开心。”
清冽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悠长夏夜里,方塘里的锦鲤在和它的新小伙伴嬉闹,摆尾掀起水花涟漪。
萧恕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毛球的脑袋,毛球气鼓鼓的瞪他,敢怒不敢喵。
他继续讲下去。
“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久宝原本拒绝了,突然又决定去出演。”
乔卿久身体往后靠,软弱无骨的瘫在横栏上,头卡在栏杆上,视线被半屋檐线横断切分开来。
一半无际夜空,一半雕梁画栋的屋檐。
“说来你可能会感觉可笑,我这人没什么追求,不是很想做别人家的孩子,胸无大志更不想要成名出道之类的。”
“小时候跳舞,因为我妈喜欢我跳舞,我恰好非常有天赋。
又因为我跳了那么多年,总要有个回报,所以我要赢,赢完了我就离开了,对舞台没半分眷恋。”
“我是非常矛盾的人,我爸因公殉职以前,我在浩瀚如汪洋的意里长大,上去乖巧,实际上叛逆的要死。
后来被迫长大,发现自己实际上是特冷淡的人,没有梦想,得过且过。
有足够的钱,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谈不上努力,更谈不上自暴自弃。”
萧恕没有打断她,偶尔低“嗯”
两声,表示自己有在聆听。
“之前有跟你讲过郭妮,就是我那个车祸受伤不能再跳舞的朋友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乔卿久话里夹杂着声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叹息。
“记得。”
萧恕应答。
“今天她和我说,她要回自己老家了,应该会重新读
高中考大学,或者是尝试失败后直接找工作之类的。”
乔卿久唏嘘不已,“她其实特别努力,跳的很好的,我老师非常好她。
她因为不能继续跳舞尝试过自残,我理解她,对职业舞者来说,跳舞不光只是梦想,是动辄十几年的青春,是舍弃掉属于正常人的玩乐社交时间换来的台上几分钟起舞。”
“虽然我放弃了职业舞者这条路,可今天在聚会上,我突然想为我的朋友们,或者说想为和我一样跳了许多年舞蹈的、千千万万的陌生人做点儿什么事情。
想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努力、挣扎、无可奈何,当然可能我就是中二病犯了,情怀不灭吧。”
乔卿久自嘲的笑了下。
“反正聚会上捧杯声、啜泣声、祝福声交错不段,我却在某个须臾间想起好多好多年以前,我爸觉得我跳舞好辛苦,累到大哭,边哭边压腿,然后和我妈争吵。”
乔卿久伸手,她慢慢地朝萧恕那边移动,被萧恕抓住,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才觉安心,有勇气继续讲下去。
“我爸说,女儿不是只有跳舞一条路可以走,为什么要让她这样痛苦。”
“我妈歇斯底里,问我爸就因为路多,就可以随便放弃已经能窥见繁花簇拥的康庄大道了吗”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现在我爸听说我不跳了,能不能在天上给我鼓掌、我妈知道我不跳了,会不会很生气。”
乔卿久苦笑,“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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