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真让人心疼啊髭切殿,”
北条贞时不紧不慢地笑道,“我们可是准备了最为昂贵的布料来包裹您。”
“你”
髭切彻底压制不住眼中的憎恶,但又被刀剑的规则束缚着,只得将谢露出来的丝丝情绪转移到了手边的门上。
她一把抓住门框,竟是转眼间就让这扇障子门成了一堆再没有用处的碎木。
“哈,在装傻吗”
障子门倒下的烟尘中,北条贞时没有半分活动,脸上也十分平静,好像只是一阵风吹过一般。
“请不要误会,髭切殿,北条家全然是在为您着想,并无其他。”
啊,冠冕堂皇呢。
髭切松开手,着手中残留的木屑沙沙落下,“理所当然的可怕说辞啊,北条大人。
您也是如此为安达家着想的吗”
北条贞时并不反驳,只是摆出了一张有些刻意的惊讶表情,“原来您还关心安达家的事情吗一直以来,安达家不曾能让您出面为他们撑起气势,我本以为您对安达的情况毫不关注。”
髭切道“北条大人想要揣测我的想法吗”
北条贞时笑眯眯道“不敢。”
髭切道“您妄自菲薄了。”
“这可是实话,”
北条贞时微微欠了欠身,“就像现在,虽说北条家将迎您离开,但是我们也是不敢将身为源氏重宝的您收藏在北条宅邸内的。
我们承担不起这份重量。”
“源氏重宝”
几个字从北条贞时口中说出,只透着浓浓的讽刺。
但这样一句话听下来,髭切心里忽然响起一声闷响,极为不好的预感骤然生出。
她敏锐感知到,对方的真正决定,大概要糟糕百倍。
果然,只听着北条贞时继续道“我们会将您供奉进埋葬着赖朝公的神社,让您能完成继续守护着赖朝公的愿望。”
一瞬间,髭切全身都冷了下来,
心底的屏障彻底碎裂。
明明是白天,她却像是进入了夜晚一般,目之所及被黑暗所阻碍。
北条家比她预想中做得还要彻底。
即便是诞生于平安时代的刀剑,也只是刀剑,她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猜到北条贞时这样的人类的想法。
北条贞时只是笑了笑,伸手便拿起了托盘上的布料。
鲜红的织锦在髭切面前展开,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那一瞬间,巨大的空白之中,她只想顺从着内心的本能出手,但是北条带来的阴阳师并不是摆设。
有备而来的阴阳师亮出了他们的成果,髭切身上的刀剑规则被强化,像是有无形的锁链绑住了她,让她无法对已经拥有了她的所有权的北条贞时出手。
她眼中的世界好像骤然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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