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以这人的良好作息,这个点恐怕早就睡下。
所以姜邈不确定他会不会接。
铃声响至一半,在她放弃,打算挂断之时,那边终于接通。
男人轻微沙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疲惫。
“怎么了?”
他没有被吵醒的恼怒,更没有不耐烦。
只是轻声问她怎么了。
姜邈知道,这是他的教养使然,与旁的无关。
无论给他打电话的是谁,他都会一视同仁。
姜邈莫名眼眶有些发热。
周屹川的普通话很标准。
但来美国之后,唯独和姜邈说话,他那口儿化音就特别明显。
大概是在异国他乡听到亲切的口音有些感慨,姜邈在心里这么劝慰自己。
她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怕。”
沉默持续了几秒。
周屹川只是“嗯”
了一声,就没再说别的。
电话挂断了,姜邈坐在沙发上,心里拿不准他那句不咸不淡的“嗯”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隔壁的房间门开始争吵,果然如姜邈预感的那样,室友的男友不是什么好人。
不时有砸东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伴随着男人的怒骂。
姜邈不放心,想过去察看情况。
可是恐惧令她挪不动脚。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全身都在发抖。
她报了警,可警察没那么快过来。
现在应该做点什么的,她应该做点什么的。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还是开车赶过来的周屹川将这一切处理好。
室友的男友是个瘾君子,为了钱和室友起了争执。
室友只是额头蹭破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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