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
他一字一句,眼里是亲切的鼓励,“鸳儿,听从内心,无问西东。”
谢鸳尚未明白话里意思,顾诀却喊来顾青山,让他带她去军营散散心。
谢鸳愣住,不由喉咙紧地问:“我可以吗?”
顾诀微笑:“非你不可。”
他亲自送两人出府,一头花白头,精神矍铄地站在府口前,背挺得很直。
谢鸳掀开车帘,探出头朝顾诀挥手,“外公,等我回来。”
顾诀笑得温和而慈爱,静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
西山军营
野绿连空,天青垂水,训练场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士兵,他们仰着头,目光如同冰冷尖刀,死死盯着高台上身穿素色劲装的少女。
谢鸳身姿纤纤,不施粉黛不配钗环也美的动人心弦,泼墨长高高竖起,束的红绸在空中飘起明艳弧度。
“这场演习战,红队将领是昌乐公主。”
顾青山此言一出,人群瞬间沸腾,无数嫌憎声音接踵而来,红队中一名彪形壮汉脸色沉沉地站出来。
“少将军,我们不需要累赘。”
“这是军令,况且昌乐公主可是我阿姐的女儿,当年你们和我阿姐——”
顾青山的话被身后穿着白衣战袍的男人打断,他眉骨高挺,面颊秀气,唇角挂着温和淡笑,上前说:“青山,时辰不早了,别耽搁了演习战。”
顾青山自知失言,当即宣布演习战开始,看着底下红蓝两队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相继离去,他转头对谢鸳说:“外甥女,放马过来,看看老头有没有看错人,你千万不要输给舅舅哦。”
他身旁温润如玉的男人冲谢鸳轻轻一笑,颔见礼,“昌乐公主,待会儿见。”
演习战红攻蓝守,太阳落山前若蓝方营帐飘出红烟,便是红方获胜。
蓝方营地扎寨在河边,红方营地驻扎在三里之外,此时谢鸳高坐于红方营帐位,面对两侧参谋横眉竖眼地怒视,她神色平静而淡然。
“我有一计,可在一盏茶的功夫内取胜蓝方。”
“笑话,此去蓝地共有三条路,渡河、峡谷窄道及后背山路,每条路光是在路上的耗时都绝不可能短于一盏茶。”
出声反驳的是之前说谢鸳是累赘的壮汉,他坐在谢鸳下手,眉宇精悍,板着长脸,气势汹汹。
“公主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蓦的冷笑一声,"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你母亲信口开河。”
“你们对我母后有怨?”
谢鸳看向他,清丽的脸蛋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壮汉没有回答,转头与其他人商议作战决策。
谢鸳也不恼,不疾不徐地捧起茶杯,暖手润口,眼睛被热气熏得湿亮,她安静地看着几人在沙盘上谈兵作战。
从艳阳到残阳,霞光洒落在平静的河面上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慌乱掀开营帐的门帘,“吴统领,完了,我们派出去的人都被慕南枝现了。”
“又是他慕南枝!”
“技不如人啊,少将军有他在,永远都不会输。”
军事沙盘前的几人垂头丧气地拍桌,就在要放白烟认输的刹那,一道清冽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来。
“谁说我们输了?”
众人抬头,面面相觑。
吴钩不屑地挑起唇,眼神轻蔑,讥讽道:“公主,白日做梦也要挑时间,我们没空陪您玩儿。”
“我说不会输,那就不会输。”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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