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熵走过来将请帖双手奉来,我伸过脑袋过去看,信封上署名是“吕夷简缄”
。
吕夷简……皱眉,总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异常。
“少爷,您的嘴唇怎么了?”
雁泽替我整理衣领的时候注意到了我嘴上的伤,伸出手指去碰,结果让陷入沉思状的我被猝不及防的疼得直往后缩。
抬头看到程熵颇为尴尬的表情,我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昨晚喝醉了在哪磕的吧。”
“那我去吩咐厨房撤了浓油赤酱的换成清淡的吧。”
雁泽说完,端着水盆挟着换洗衣物出去了。
“程熵,还有事?”
“江老板说他的船队五日后启程往开封府,问我们如不嫌弃他的船小舱陋可以同船队一起回京。”
“呵,这江老板可真会开玩笑,他那艘船富丽堂皇甚是夸张居然说船小舱陋,索性去弄艘画舫来得了。”
我一边拆信,一边答他,“也好,人多不怕闷,小船我也晕怕了。
程熵你替我先向江老板道一声谢。”
“那属下先告退。”
说着躬身一揖,转身出门。
“哎!
程熵!”
我出声叫住了他,他止步回身,脸上表情是“还有什么事您请吩咐?”
我踌躇了一下言辞,然后问他,下次如有时间,能否再陪我吟诗舞剑?
听闻,程熵悠然一笑,“少主若有此兴,程熵定执剑相陪。”
我辗然以对。
程熵退出去后,我展开了信笺。
“程少主鉴,鄙人久慕少主鸿才,今冒昧致书,恳请少主至寒舍小坐,品茶赏花迂谈阔论,望勿推辞,鄙人恭候。
夷简敬上。”
西溪盐监……品茶赏花……
然后我眼前一亮,难道是他!
我冲着门口朝外喊道,“雁泽!
吩咐备车,早膳后我要外出!”
我坐在马车里,忖度着吕夷简这番邀请为的哪般。
凭史书上记载,这北宋三相之一任职时多次奏书朝廷提出对农征农税改革的建议,为民谋福倒也不失为一良臣,不过作为当地盐监理应和统管各区的盐帮有一定往来,但对于盐帮的势力又不得不忌讳,不知他是摆鸿门宴还是欲使奖赏计……
这官场原比商场复杂的多。
我决定不论哪边决计不参一脚,只作壁上观。
一声吁,车夫回头,“公子,到了。”
起身下车,然后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找个地儿自己休息,大约傍晚时分来接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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