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来问,一个个的又急忙忙而去,我却已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就算面上带了平和微笑,镇定淡然的细细叮嘱各方事项,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却早已经不知感觉。
只能朦胧中,眼前不断回现起刚刚所见的那落叶下的寥寥青衫,凝注着我的双眸,接着便能加恍惚。
上辈子仿佛已经是很远的事,那般物欲横流的环境下,情爱之事早已不复纯澈,我也从未料到自己如今得福重活一次,会甘愿为了一人舍弃性命,只求一生一世伴他左右。
不是没期待过再见时的场景,我以为,到了那一刻,无论周遭如何境地,我总是能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埋入他怀,得了他暖暖的回拥。
然而当时我却未能动,僵硬着阵阵发冷的身体,直至被人推了轮椅离开,也未能过去。
性命可丢,生死可弃,然而肩上的重任,君上珍重相托的大业,一国百姓安泰之责,又怎能不顾。
“先生,君上有言,请先生入席。”
听见宦官的话,我怔了下,才愣愣的转过眼睛看向上首正位,却见君上不知何时已至,我竟是一时未发现先头的唱诺,大大失了礼仪。
赶忙俯身至礼。
君上此刻见我注意过来,笑了笑,微点了下头,然后侧首与低了一阶坐着的王子鸿说了几句什么,王子鸿闷闷的答了几声,瞧了我,小幅度的动了下,就立刻遮掩的将视线投了他处,过不了片刻,又偷偷看回来,觑着我的神色。
我只好做个木讷迟钝的,维持着笑容,装作无事。
君上见状竟又笑笑,后又抬头向我招招手,叫我过去。
此地不是荀石的身份能进来的,我便自己推动了轮椅上前。
“君上。”
“子敏坐那里就可。”
君上抬手就指了个位置。
“这……”
与王子鸿相应,坐在他的另一侧,就算再是宠臣,这也不合适吧?
笑了一笑,“怕是于理不合。”
君上摇头,“子敏素来也是个洒脱的,怎的此刻却顾忌上了虚礼?”
“总不可让外地之臣……”
敛下眼睛,说出这话却哽了下嗓子,自己心里倏然钝搓了下,漫上一股子疼痛,极慢的呼出口气,才能稍微缓缓,掩袖喘咳了几下,“看了笑话。”
“这样……也好,”
君上未再坚持,“那就寻个离得近些的,也 好说些话。”
“诺。”
我按着胸口,轻轻应了,由人搀了坐到蒲团上。
“先生身体,可还不爽利?”
王子鸿见了我的动作,关切看来,微微向着我这方向挪了下,似是想过来。
“臣已无碍,”
这可怎么行,“劳储君惦念,臣惶恐。”
王子鸿眼中失望,蹙了眉,“先生……”
君上似是也发现什么,微微挑了眉,我不能接口,心头多了更多无奈。
正当尴尬,却突然听了君上声音,“哦?长辽也来了?”
话中带了些笑意,“听闻这几日他只闭门不出,仿若正惧着什么躲了,子敏可知其中一二?”
音落时,已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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