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衣收敛心神,从口袋中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是花店买花送的贺卡里夹着的卡纸,被他顺手塞进了口袋。
他将纸叠成正方形后将多余部分撕下,把风衣揽进怀里蹲下。
沈泊臣看他窸窸窣窣地不知在捣鼓什么,出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才问完,就见一只小巧的白色纸鹤被玉容衣放在手心展示给他看。
这再一次令沈泊臣怔愣不已,他双唇翕动最终无言。
只沉默地看着玉容衣将小小的千纸鹤,摆在了他带来的郁金香旁,活像只飞入群花中的白鸟,也有几分趣味。
玉容衣轻轻拂去了玉石供台上的灰尘,“初次见面,只能以这个作为礼物了。”
沈泊臣垂眼看他,心中升腾而起的复杂情绪怎样也压抑不住。
他强制自己别开眼,就看见那只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翅膀的纸鹤,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跑了,又不由蹙眉沉脸。
他拿出了手机,不假思索地点进了墓园外等候的助理的信息界面。
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按动,出一条消息。
[去买一个玻璃防尘罩拿进来给我。
]
得到了助理的回复,沈泊臣才满意地缓和面色。
助理买好玻璃防尘罩驱车赶到墓园大门时,本该阳光明媚的天空一时间却是乌云密布,他见状又从车内拿了两把黑伞,这才匆匆忙忙进了墓园。
等他见到沈泊臣时,这位沈氏的掌权人正屈尊降贵地蹲着身子,右手笼罩在什么东西的上方,似乎是在为其遮挡着飘落的毛毛细雨。
而靠他极近的青年,正满脸错愕地朝他说着话。
助理轻声快步地走近,将玻璃防尘罩小心翼翼地递向沈泊臣,“沈总,您要的东西。”
沈泊臣用仍戴着手套的左手去接,把上方的玻璃罩拿开,将那只千纸鹤放在底座上,仔细摆弄角度后才盖好了防尘罩。
他垂着眼睑看着供台思索片刻,将自己带来的那束郁金香挪了挪位置腾出空间,最后才颇为慎重地将纸鹤摆放在中央。
助理好奇地偷偷斜着眼去看,本以为会是什么贵重物品,没想到就只是一只千纸鹤。
玉容衣也被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惊到,无奈出声提醒,“只不过是一只千纸鹤而已。”
沈泊臣面上冰冷冷的,只轻哼出一句嗯,不认为自己这样小题大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雨伞,按下支伞开关后,转身就要招呼玉容衣与他共撑一把伞。
只不过玉容衣却先一步钻进了助理撑开的雨伞下,正微笑着朝助理道谢。
年轻的助理被美色冲击,霎时耳根子便通红,纯情地连忙将雨伞大半都倾向他。
沈泊臣目睹这一幕,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脱口而出一句:“玉容衣。”
玉容衣面露疑色地看向他,“沈先生,怎么了?”
沈泊臣在内心挣扎半晌,还是遵循强烈意愿伸手将人拉进了自己伞下,朝助理吩咐:“你去将车开进来。”
等到助理走远消失,他才冷哼着扭头看向玉容衣,“走了。”
由于雨伞的限制两人挨得极近,沈泊臣觉玉容衣似乎牢记着他有严重洁癖,每每肩膀时不时与他的上臂相撞后,就赶忙侧进一步拉远距离。
广袤无垠的天空早已兜不住满天愁云,不堪重负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来,而玉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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