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琪再电话里说,我女朋友怀孕了,我给了她一百万,打掉了。
真奇怪,当时你为什么没给怀上呢。
沈铭在面对面时说,你嫂子回娘家了。
在阮馨周末探望他的时候。
说完,拄了一只虽绅士但更刺眼的手杖,为客人备茶。
阮馨盯着他的腿说,我可能要离开你们一段时间,我已经辞职了。
又辞职?
“是的,我想心静下来,我找他,还想画完那本画。
这些都是工作时无法完成的。”
阮馨说。
“馨馨,你不觉得一次次辞职,这样做很疯狂吗?”
沈铭递过一杯暖融融的红茶,清新的柠檬片漾在白瓷杯的淡红液体中,春日的午后,微红的日光照在沈铭英俊恬淡的面庞上。
昔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现在走路时有些跛,阮馨想起古龙对傅红雪的描写:左腿向前迈一步,右腿向前拖。
那只拐杖就放在他身边,乖乖地倚在沙发上。
每次看到他走路的样子,阮馨依旧忍不住眼圈微红。
“是很疯狂。
可是,一毕业就开始工作,不间断工作三四十年,然后被强制退休,不也很疯狂吗?”
阮馨如是说。
她想起和袁瀚重温的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经典影片《空中监狱》,史蒂夫布西密扮演的加州屠户原话如下:“普通人辛苦工作五十年,然后被送入养老院,这难道不疯狂吗?”
疯狂。
不去想地震的事,疯狂地去九寨沟游玩,去成都的宽窄巷子喝茶,去锦里听酒吧喝手在午后孤独而忧伤地吟唱张国荣的《当爱已成为往事》。
歌者的声音低沉浑厚,像午夜的流水,绵绵直流入听者的心底。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忘了你就没有痛,可是,袁瀚,我又怎么能不被往事打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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