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了两个热气腾腾的陶碗,里面是雪白的粉条,深粉红色的腊肉片,还有白菜条,两只碗之间还有一个碟子,上面是翠绿的白菜叶,叶片上点缀着点点红色。
汤粉带点辣味,白菜帮子脆脆的,獐子肉咸香可口。
这碗又辣又烫的汤粉吃完,肚子饱了,全身也热乎乎的。
何田在水壶里投入几枚灰黑色的细长荚,这些荚易弦从没见过,何田说,她奶奶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只是偶尔发现用这荚煮的水很好喝。
“那她总得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没起名字,就叫煮水喝的荚。”
易弦轻笑一声。
何田也笑了。
荚煮了一会儿,易弦闻到一股类似奶油类甜食的香味。
这股香味越来越浓郁,水煮滚了,何田倒了两杯茶,把壶盖掀开,在壶口扇一扇,“真好闻呀。”
荚煮的水,喝起来只是微带点甜味,倒没有浓郁的奶香味了。
何田把荚捞出来,放在陶盘里晾干,“煮过一次之后,再煮,水就没味道了。
不过春天做肥皂的时候可以把它们磨碎了加进去,还是香香的。”
易弦提议,“那应该把它们加到蜡烛里,做成香蜡烛。”
“香蜡烛”
何田家用来照明的是油灯。
取动物油脂,加热,过滤,倒进油灯里,再加一根棉线做的灯芯,就能用了。
油灯罩上玻璃罩,不易被风吹灭,还可以到处提着走。
灯光强弱可以用升高或缩短灯芯来调整。
但不管怎么调整,也就那么亮罢了。
蜡烛也有人用,把一根蜡烛底部稍热,用力按在一只陶碟上或者不管用什么材料做的烛台上,也可以到处移动。
有人喜欢从商人那里买蜡烛,这东西不太贵,即使是在最大的城市里,也不是每家都用得上电,电的供应也不稳定,所有人家中都常备蜡烛。
也有山里的猎人自己做蜡烛的。
制作蜡烛如果只是要求能烧得着,没什么太高技术要求。
但是易弦说的香蜡烛,显然主要功能不是照明。
“洗澡的时候,或者临睡前,或者你只是想要舒舒服服地喝杯茶,会儿,在暖暖的屋子里打个盹,听会儿音乐,胡思乱想其实什么时候都行,只要你想,就可以点上香蜡烛了。”
易弦想了想,又补充,“还有在香蜡烛里放上干花,干果的,比如,切片的柠檬,什么的。
蜡烛冻在玻璃容器里,起来很漂亮。
有时候还能一边泡着澡一边喝着茶,再吃点小点心。”
说到洗澡,何田想起来一件事,易弦来了两周多了,虽然毛外套,棉袍、罩衣什么的何田都用奶奶的旧衣修改了给她,但是贴身里衣,易弦没提这事,她也给忘了。
而且,这么多天,易弦都是和她一样,临睡前在遮屏后面擦擦洗洗,平时就用陶梳梳头。
陶器上有小孔,能把气味带走。
头发的清洗也简单,每隔三天,睡前把头发解散了,先用陶制的梳子梳通,再用混合草木灰的细沙按摩头皮,最后用梳子梳掉沙子和细灰,头发就又变得蓬松了。
如果草木灰里加上干掉的冷杉、松针、野菊花梗或者什么干花磨成的粉末,头发还会香香的。
“今天晚上我们洗个澡吧,明天把衣服也洗了。”
何田决定了,“哦,我还有点细棉布,给你做点替换的内衣吧你要什么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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