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掌柜称了吴怀夕背篓里的决明子,满脸和煦地给吴怀夕数银钱。
他本想称她为沈家的媳妇儿或者大贵媳妇儿,但是瞧着她精明干练的样子,这两个称呼到了嘴边,便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听闻是吴家的姑娘,他便喊上一声“吴小娘子”
,见她听了这个称呼,脸上的笑意更甚,想必是满意的。
“今日我想请掌柜帮我瞧瞧,这金银花现下值多少银钱?”
吴怀夕从怀中拿出了一朵新鲜的金银花,递到药铺掌柜面前晃了晃。
“这冬日里竟有这样新鲜的金银花?”
药铺掌柜看见那多开得正好的黄白色小花,脸上的眼珠子都随着吴怀夕晃动的手转来转去,“吴小娘子,你,你有多少?”
要知道那董富户家的大儿子咳疾严重,而金银花有清热解毒、宣散风热之功效,对于缓解咳疾有奇效。
这去年收的晒干的金银花可冲泡、可入药,而新鲜的金银花,若是用来加入寻常的饮食中,当作药膳,那董大公子的咳疾也能好得快些。
“掌柜还未告诉我,这新鲜金银花的价格呢。”
吴怀夕只是笑笑。
“许能给吴小娘子五十文一斤。”
掌柜心领神会,只能讪讪开口,并不再多问,“这金银花是寻常可是要到五月才见到,可那董大公子这两月就难受得紧,自然是需要的。
可怜那几位采药郎,竟因为怕冷躲懒,白白浪费了这挣钱的大好机会。”
“既然是要紧的草药,五十文,是不是有些太”
吴怀夕将金银花收了回来,重新放进了怀里,转身便要走,眉头紧皱,“我瞧着镇上也不止掌柜一家药铺,我再去别家问问吧。”
这金银花若是卖到县里,可是翻上一翻不止,见这好生意马上要落到别家去了,药铺掌柜连忙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吴怀夕,“吴小娘子请留步,七十文,七十文可好?”
吴怀夕将踏出门槛的脚给收了回来,朝着掌柜的盈盈一笑,“自是好的。”
她将背篓中的金银花拿了出来,药铺掌柜称了又称,大约有有一斤多重,便给了吴怀夕八十文。
虽说决明子一两重卖十文钱,可那东西剥去外壳,比松子还要小上几分,费时费力不说,采上个一天,也挣不上多少银钱,更何况那本就是用来迷惑沈家的东西。
而金银花却不同,它本是花,采起来省时又简单,若不是今日吴怀夕想先来试试水,每日采上个三四斤,都没有问题。
她颠了颠手中的银钱,不多,但对于她来说,这便是她挣到的第一笔属于她自己的银钱。
当然,在与药铺掌柜确保她只会将金银花卖给他一家的同时,她也请药铺掌柜作了个保,若有人问起,请务必说她只来他们家兜售决明子。
有些东西,放在现代人与古人身上,是相同的。
那便是生意人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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