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使君不是派遣州兵,剿灭了石龙县附近拦路打劫的一伙盗匪,还抓了匪,似乎正是关在此处,是吧?”
6见凑近张大成,面上带着一抹坏笑,出言问道。
“对,对。
确有此事。
那个匪叫蒋,就关在大牢尽头。
由于其匪帮染了好几条人命,使君已依律作了判决,定于秋后处斩。”
听到6见相问,张大成也想起来此事,连忙回答6见。
但他想了想,也没明白6见为何突然提及此人。
“既然崔柏远打了为其换药的医官,又砸坏了牢房的东西,不若给他换个牢房住,如何?”
6见突然提高了声音,听得周围众人皆是一愣。
这崔家二郎君,平素跋扈,基本上将这些狱卒都得罪了个遍。
众人皆是对其心怀忿忿,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敢对其做出什么事,唯恐遭到崔氏的报复。
此时听到6见的话,这些狱卒多半都还未曾反应过来。
但张大成却兴奋不已。
方才6见问他匪之事,他还尚且不知何意,但6见又提出换牢房,张大成便登时明白了6见所想。
那匪秋后处斩,如今便是得过且过,活得一天算一天了。
何况他往日拦路抢劫,还伤了数条人命,所劫的对象也多半是当地豪族商贾,对崔柏修这样的人并不畏惧。
而6见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更换牢房,便正是设法免去了张大成应对此事所需担负的责任。
日后若是出了事,上面追责下来,也是6见当其冲。
想到此节,张大成甚至不由得有些感动。
往日冯既白当医监的时候,惯常向下布一些模棱两可的指令,令下面揣摩着意图去办事,若是办对了,功劳是他的。
若办错了,责任是下面的。
张大成对此虽有不齿,但也无力改变,只能顺其自然,随大流而行。
如今6见却直接展现出了他身为上官的担当,令张大成感到难能可贵,同时又感动非常。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期盼,倘若6见医治担任医监,多好。
只是从他的角度上来说,谁也不知道冯既白与6见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而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只能随波逐流,见风使舵。
主意既定,张大成便吩咐几名狱卒一同进入牢中,将崔柏远拖出。
崔柏远见张大成终究还是没有打他,认为张大成终究是畏惧自己,因而态度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嚣张。
“阿孙,你想怎样,阿爷都奉陪!”
伴随着崔柏远嚣张的叫嚷声,两名狱卒架着他向牢房深处拖去。
张大成一脸铁青地看着面带讥笑的崔柏远。
6见与虞雁回则站在张大成身边,6见笑意盈盈,俨然在看一桩趣事。
“张兄勿虑,此次定教崔柏远那厮服服帖帖。”
6见看着面色铁青的张大成,忙出言宽慰道。
张大成则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崔柏远那厮如何被整治。”
“方才我已叫人去知会了蒋,设法整治崔柏远,但不能往死里整,又不能让他过得太轻松。
只要整治得当,便将崔柏远的伙食与他调换。”
6见语气平稳道,但崔柏远的命运,已经在他们这三言两语之中,迎来了一个大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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