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手抽走,满面委屈地盯着自己的领口,喃喃地说“真的好难受像是谁在我的心脏里注射了一剂热咖啡。”
他只能将她打横抱起来,低声哄她“睡一觉就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我也很想睡觉,”
她捂着嘴巴,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含蓄的哈欠,“但我可能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你,”
她把绯红的脸蛋儿埋在他的胸膛里,嘟囔着说道,“只要想起你刚才那句话,心脏就像喝了热咖啡一样,一直跳,一直跳,真受不了”
这简直是他听过的最可的比喻。
谢菲尔德摇头失笑,垂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走向后座的车门。
助理为他们打开车门。
谢菲尔德护住安娜的头顶,先将她放了进去,然后才跨坐进去。
离开了他的怀抱,安娜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有些迷蒙地望着他,见他就在她的身边,又沉沉睡去。
他用手指轻梳了一下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
金褐色的路灯光芒降落在她的身上,照亮她蜜黄色的皮肤和淡金色的汗毛,她闭着眼睛,熟睡的婴儿般蜷缩在他的怀里,乌黑的睫毛充满眷恋和信任地一动不动,安稳地缠结在一起。
突然间,他的心脏也变得十分滚烫。
就像他的宝贝儿说的那样,像是谁在心脏里注射了一剂热咖啡。
又烫又涨。
短暂的旅行结束了。
回去的时候,安娜不想坐飞机,谢菲尔德就让助理去租车行租了一辆汽车,沿着一号公路开回旧金山。
一路上的景致十分美好,蔚蓝色的天空,乳白色的云雾,朦胧连绵的青紫色山峦,散落在山腰的野牛。
继续往前开,是辽阔无垠的大海,与天空同色,阳光如同亮晃晃的火焰,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熊熊燃烧。
安娜趴在车窗上,了一会儿风景,就失去了兴趣,开始翻车上的杂志。
她杂志的时候,神情异常专注,牙齿无意识地咬住鲜红色的下嘴唇,时不时挠挠胳膊或后脑勺,以表示对杂志内容的困惑和惊讶。
如果不她手上杂志的内容,谁都会认为她是个好学的姑娘。
好学的姑娘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六个小时的车程还没过去一半,就开始觉得无聊起来。
路过一个房子都是红屋顶的海滨小镇时,他们在那儿停留了一个小时。
谢菲尔德给她买了一顶麦秆遮阳帽,一磅可口的伊甸园苹果,一份圣代冰淇淋,一副太阳眼镜,几本昂贵但没有用的时尚杂志。
抱着这一大堆东西,安娜才恋恋不舍地同意回到车里。
快要抵达旧金山时,他们遇见了一个叫人厌恶的搭车人。
那人穿着深紫色的印花衬衫,墨西哥口音浓重,脖子上挂着一条黄铜色的项链。
谢菲尔德本不想捎上他,但着无聊得已经开始用牙齿削苹果皮的安娜,还是同意了他的搭车请求。
那男人在副驾驶座坐下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老先生,你女儿可真漂亮,还没有上车我就见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了”
谢菲尔德冷冷地了他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安娜先不客气地讥笑道“什么女儿,我是他的太太。”
男人着安娜美丽娇嫩的脸庞,又了谢菲尔德灰白色的鬓角,失声喊道“不可能”
安娜吸着苹果甜蜜的汁水,朝他翻了个粗鄙的白眼,倒在谢菲尔德的腿上,软绵绵地抱怨道“为什么要让外人上车,这些人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我们上去有这么不相配吗”
跟之前的语气完全判若两人,听得男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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