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买围炉煮茶的仕女扇,衣服样式也不会挑最新款,备不好胭脂,备不好洗沐用品,这水平当她丫鬟早就被贬八百回了。
她如今还用着他就已经是她的恩赐!
两人办好手续,蒋珩送她入房间整理,离开前脚步顿了顿,试探着说:“可需要属下准备沐浴的······”
话还未说完,一盏茶杯从蒋珩脸庞划过,那茶杯是蒋珩特意去订做的,按照大小姐的习惯釉烧了缠枝玉兰花纹,只是如今玉兰花碎,黯然销魂。
“滚!”
强硬地将她塞回车里,他怎么还有脸这么跟她说话。
他应该下跪认错!
侍卫目光复杂,轻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碎片。
那么小的茶杯碎片,在他手上犹如千钧重。
压着清瘦有力的腕骨微微弯曲,指节捏得白,碎片划破手掌青色的经脉,溢出血色。
不过他始终没有做声,好像腕骨不是他的一样,感觉不到疼。
几绺乌黑的丝垂下,遮住了沉默的脸。
捡起碎片后人默默走远,再没不自量力想要大小姐给他个好脸色。
胡明心看着人这般,心口微紧,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气蒋珩不识好歹,也气蒋珩这沉默的性子,如果他能跟自己求求情,也不是不能考虑原谅他。
但今日他都问别的了,就是不肯下跪求饶,对自己三天前的行为解释一句。
他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放回车厢里,一句话没说,陡然加。
她差点一头磕在车厢的座位上。
凭什么凭什么!
一个侍卫凭什么跟她这么嚣张!
越想越气不过,索性直接将另一盏茶杯也摔了。
“姑娘······”
“滚!”
她还以为来的是蒋珩,嘴比脑子快,先骂出口,反应过来才现来的人是客栈小二。
小二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道:“姑娘,有人投诉这里摔杯子,影响大家休息了,还请姑娘消消气,勿要在客栈摔杯子。”
胡明心被阴阳了一通气得说不出话,冷哼一声狠狠地关上门,暗骂蒋珩穷酸鬼也不知道把客栈包下来!
竟然让小二找她麻烦。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二则是拿下肩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嘴里嘟囔如今这些富家子弟真是越来越不好惹了,虽然长得花容月貌,一个个脾气差得很!
当晚小二回家,坐下便要吃酒,说起这一行,真的是天天受气,偏偏对于顾客还不能甩脸子,自是心里不痛快。
房中灯光昏暗,看着家中掉漆,用石头垫桌脚,还有些摇晃的小木桌,想到胡明心上等房内精致雕花的黄梨木桌,狠狠地闷了一盅酒。
酒气浓稠地散开,他神色狰狞怒喊:“天杀的死婆娘,哪去了?人呢!
死了?”
一位穿着补丁青花布,裹着头巾的女人赶紧走过来,想都没想,他直接掌捆过去。
清晰的巴掌声响后,女人捂住脸默默垂泪,她眼角皱纹清晰,眼珠混浊,头巾下丝丝缕缕的白,卑微怯懦。
恶臭的酒气侵入肺腑,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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