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枝了话,周则景自然不能让他的话落在地上,她赶忙道:“让我试一试,他们如果不能治,让我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治好他。”
她直直地对上青儿的眼睛,目光坚定;她看见青儿的眼睛瞬间红了。
青儿的嘴唇颤了颤,随即舔了干裂的下唇,“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在太医院的一角,四周皆是寂静的。
靖王的披甲护卫将那小屋子围了一圈。
那侍卫个个佩刀挂剑,他们手持在刀柄上,仿佛只要主人一声令下,那寒光剑影便挥向主人所指的方向,纵使有人有心靠近,也近不了的房分毫。
屋内,青儿正端坐正中,裴琼枝与周则景两人铺了蒲团,盘坐在他对面,青儿身旁,形同痴儿的赵海感受不到屋内僵硬的气氛,只是看着屋外的大日头,痴痴地笑。
青儿双手颤动,端着价值不菲的茶杯,一时间有些愣神。
他瞥了眼茶杯中裴琼枝刚刚为他添的茶,那是他和赵海哥和四儿这辈子都喝不起,将他们买了也买不起的茶叶。
所谓权贵便是如此,他与赵海哥的困境,是他随便一句承诺便能解决的,平时,裴琼枝为人低调,出入太医院从不跟着护卫,只是身旁有一二小厮陪伴,久而久之,太医院的人是否早已忘了,面前的靖王,是大周的亲王,他拥有的权力、武力,就算是将整个太医院的人杀尽,他也不会怎样。
凤凰与野鸡呆久了,野鸡是否早已忘了与凤凰的云泥之别。
“在这大内皇宫,被其他人仗势欺人,解决的唯一途径,是攀上势更高的人。”
赵海曾经对他说得话缓缓响起。
赵海哥,还有……四儿。
青儿眼神闪烁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赵海哥,值班那天,是一旬以前。”
见青儿终于开口,周则景缓缓坐直了身子。
“我与赵海哥同住一室,赵海哥见我年纪小,对我时时颇有照拂,那日,王美人那人犯了绞痛,差宫里的明珠姑娘前来请人,赵海哥便去了,后来……说是见鬼了,赵海哥溺了水,被明珠在娘娘宫前的芙蓉池里捞起。
我第二天一早醒来,便没有见赵海哥,询问下去,才知道赵海哥出了这档子事。
我心下着急,当日在门口守了一日,都不见赵海哥被送回来。
我去找院内管事的大人问,大人却将我臭骂了一顿,让我少打听。”
青儿咽了下口水,道:“之后的三日,我反复等赵海哥,却总也等不见他来,我心下着急,第四日,赵海哥才从钟毓宫被送了回来,他是被押着的,被一群带刀的大人押着的,他一回来,便抱着我大哭,我当时都被吓蒙了,问赵海哥怎么了,他却突然开始对着我笑。”
青儿的眼中蒙上了泪水,“赵海哥……赵海哥好可怕,他抓着我笑,我……我当时被吓得躲了起来,然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就眼睁睁看着赵海哥被拖走,我,我现在想来好后悔,我当时应该抱住赵海哥,不让他被拖走,但我当时就……此后……此后我就没有见过赵海哥了。”
周则景闻言眉头一皱,“你方才在前厅不是说,赵海被太医院的太医治了三天,不见效才将他关进偏房,怎么现在说是在钟毓宫被关了三天。”
她话音刚落,那青儿立即站起身来,他将茶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一旁,脑门一下子撞在地上,磕了一个极响的响头,对着裴琼枝道:“此事……极大,殿下方才答应小人,允许小人在身旁伺候,小人将此事说出来……求殿下践诺,保小人……”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海,赵海如有所感,也回过头来看青儿,他爬向青儿身边,对着青儿笑。
青儿不忍地回过头,道:“求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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