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慕容恒峰微服出宫,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流觞院。
今年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慕容恒峰纵使已经成为了储君,但依旧时刻能够感受到来自二弟秦王这个假想敌的威胁与压力,唯恐父皇有朝一日会废长立幼,他时常感到忐忑惶恐、惴惴不安。
今天,秦王慕容成岭离都去老君山招安,太子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了。
饱暖思淫欲,他想点近日名动皇都的花魁娘子在跟前唱曲儿伺候,松快松快,也正好和六王爷慕容烨密谈下。
流觞院二楼天字号雅间里铺了购自西域的上乘氍毹,降香黄檀几案上的紫砂香炉被做成了“寒江独钓”
的造景,取意自名家名诗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的意境。
“寒江孤舟”
边上的“高山”
是香托。
千仞无枝的“高山山洞”
里藏了一锭焚着了的香锥。
白烟自隐藏在造景假山山体里的烟道向寒山山脚蜿蜒而下,逐渐铺满了山下整个江面,形成了一面“寒江”
。
孤舟就似荡在这寒江烟波之上。
同时,又有烟雾溢出“山洞”
,似山间垂下的瀑布白练。
雅间里弥漫着香锥焚烧后清冽孤高的冷香,混合着名酒千里醉的醇香,令人有种身陷烟煴,心生旖旎的感觉。
“嘿!
倒流烟!”
六王爷慕容烨推门进来,转过雅间门口的屏风就一眼看到了几案上的造景香炉,边嗅着鼻子边感叹道,“这汉人明的玩意儿,真是精巧!”
六王爷走过寒江独钓的倒流烟造景时,故意放慢脚步,生怕衣袍带起的风吹散了这精美绝伦的“寒江烟波”
和“白练挂山”
。
坐在几案边的慕容恒峰却大手一挥,袍袖带起劲风,把这烟波浩渺、烟煴旖旎的风雅造景挥散得丁点不剩,嗤笑道:
“呵!
什么巧夺天工、美轮美奂,在我看来都是汉人明的些徒劳无益,毫无用处的东西!”
六王爷在太子对面坐下,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
“可是啊,偏偏就是这些个百无一用的汉人玩意儿,入得了当今圣上的眼啊……”
六王爷又瞥了眼跪在西域氍毹上,正为太子爷垂腿的雏儿,说道:
“就像这汉人女子倒是能入得了太……公子的眼一样啊。”
太子慕容恒峰闻言,抬脚轻轻踢开了跪着的雏儿。
雏儿心领神会,直接跪着,膝行至六王爷跟前,替他除了靴子。
只着净袜踩在这厚重柔软的氍毹之上,甚是温暖舒适,六王爷慕容烨惬意得不禁眯起了眼。
“六叔若是喜欢就领走吧,回头我给足青玦妈妈银子便是。
这人是流觞院新纳的,还没开过苞,干净着。”
太子淡淡道,就像在谈论一个物件儿似的。
六王爷俯身抬起雏儿的下巴,细细端详了番,只见年轻姑娘细皮嫩肉的甚是惹人怜爱,遂在她粉雕玉琢的脸颊上狠狠嘬了一口,放声大笑,笑得浑身肥肉都在颤,说道:“公子慷慨!”
随后又立即话锋一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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