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就下定决心,要为所有人类谋取福祉。”
“崇高的理想,”
蓓蕾轻轻应和,“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不容易。”
她也真情实感地赞美瑞安。
“虽然生命短暂,但它们也留下了很多文学作品。”
瑞安在此间隙尽量和胡蓓蕾套近乎,实际上,他也很好奇蓓蕾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在与她独处的这些个小时中,他觉自己一直不曾得知她的内心世界——除了先前为了接近她而打探出来的家世等背景资料,他对她一无所知。
“嗯,那的确很叫人尊敬。”
胡蓓蕾皱了皱眉。
男人传过来的词作文章和小说大多以生命短暂的物哀和世哀为主,在海市,她真的无法与这些作品有共鸣。
假设你的面前有两盘食物,一盘是还带着清澈露珠的生菜,脆嫩白生又翠绿无比,浑身上下都带着生机活力;另一盘则是腐烂变质的臭罐头、死气沉沉,你会选择哪一份来食用?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胡芙收录了部分作品以丰富文学库,她不会接触到这些文字。
这些书籍也并不畅销,没有哪个长寿的女人和它们在同一个频道。
因此,在体力活已被科技取代的现下,男人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逼迫自己锻炼、健康地生活,按时领取一定量的物资,尽责做好配子持有者的身份,那也是它们的唯一用处。
因此,蓓蕾真的无法和哀叹父辈脆弱难堪的瑞安共情,她的母辈没有乡愁,更强健快乐无比,要是她表现出整天病恹恹地感伤而无病高吟的模样,她们不来训斥她一顿就不错了。
至于哀伤——蓓蕾还真没哀伤过,但是有的姊妹是高敏感的,但她们总会在母亲的吻下晒干自己的泪珠,睡一觉过一夜,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的父辈总是留着一头长,它舍不得剪短,唯恐中年以后尽数失去它们。
而基地是永恒的乡愁,既孕育它,又束缚它,它多想看一看阳光,多想沐浴新鲜的海水。
可它总是沉默寡言,任劳任怨地在基地工作母亲抛弃了它”
瑞安嘴唇颤抖着想要念完那些以前背过的、触动人心的词句。
愈离那里愈近,他便愈颤抖和恐慌。
黑暗和海水中细微的血腥味逐渐凸显,像有人将他的大脑放置在空旷的玻璃箱,释放一些刺激性的气体来愚弄他。
瑞安不得不重复千百遍的物哀句子,以此来使自己承认现实:死亡如影随形,不要抱有期望。
如果真的死了,那也是他的命,他已经为了摆脱命运做出了足够的努力。
直至此时,他才想到两个少年被铁拉捕获后会生什么,他的恐惧使他原本纤细的胳膊和腿颤抖了。
那里的确是个等待飞虫的猪笼草。
瑞安被送到了铁拉身边,而蓓蕾则被留在原地。
铁拉对蓓蕾不感兴趣,但她要惩罚瑞安。
见到瑞安时,她正在清理各项用具,光看着便能知道这位少男下场如何。
“瑞安?”
铁拉用鼻孔哼气,她比瑞安整整高了两个头,迫使少男只能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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