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女人心思难猜,她倒觉得,想要摸透男人的心思,简直是海底捞针的难度!
几年光阴流逝,他的脾性怎么变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
但寄居于此,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她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让皇上早点品尝我的手艺,不知怎的就让您不高兴了。”
箫翊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捧着汤碗、一脸恭敬的人。
自她归来,她似乎比以前更加恭顺了,他曾以为她是识时务,懂得现在该怎样讨好他,以便掌握主动。
但现在看来,这份温顺不过是表面文章,一旦放松警惕,她那隐藏的狠辣本性便会暴露无遗。
过往的伤害,他未曾追究,而她呢?竟然想要他的命,完全不顾曾经的情分。
多么贪婪!
多么无情!
见箫翊许久没有动静,沈冰凝以为他冷静下来了,稍微放松,再次试着喂他鸡汤,还不忘装出一副可怜样:“陛下,为了这汤,臣妾都被烫伤了呢!”
箫翊仔细一看,果然现她手掌内侧有一片红肿的烫伤痕迹。
到了这种地步,她仍不愿放弃,甚至不惜用苦肉计。
箫翊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出低沉的笑声,但这笑里藏着深深的悲哀,仿佛是对一切看透后的空虚与无奈。
长长的一声叹息后,箫翊仿佛下定了决心,俯身去品尝那看似美味实则致命的汤。
沈冰凝,如果你想要的就是这样。
那我便如你所愿。
就像三年前那样。
恍惚间,眼前的鸡汤似乎变成了三年前,穿着红衣的沈冰凝,带着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拉住他的手。
那时他从她身上看到只有箫乾才会戴的玉佩。
即便如此,他还是勉强挤出笑容,紧握心中最后的希望,点头答应。
左腿被马踩断的剧痛,至今记忆犹新。
夜深人静时想起,痛苦便如潮水般袭来,整夜难眠。
如今,希望药性够烈,能一击致命。
免得他在痛苦中挣扎。
早日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吧。
正当他的唇即将接触碗时,那勺子突然被抽走。
箫翊微微一怔,抬头想看个明白。
只见沈冰凝毫不犹豫地把鸡汤移到她面前,尽数喝下。
“沈冰凝!”
他罕见地惊叫起来,心中慌乱。
沈冰凝仿佛没听见,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把碗放回桌上,出清脆的声响,同时甩了甩早已酸痛的手腕:“不喝我自己喝,整天就这些事儿!”
“娘、娘亲?!”
露种的嗓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震惊,圆睁的双眼中映射出错愕的光芒。
若非是内心深处残留的理智如同细线一般紧紧拽住她,恐怕她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试图揭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你喝了那汤?”
箫逸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惊讶,那平日里淡然自若的神情此刻被打破,愣怔片刻之后,他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抓住了沈凌雪的双肩,仿佛想要通过指尖的触感来确认眼前的一切。
他仔细审视着沈凌雪的面色,俊朗的面容上不自觉地爬满了淡淡的忧虑,那是一种深藏于心底,不易察觉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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