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盛夏》全本免费阅读
比许翊生日先来的,是六月底的期末考。
周二开考,周五出了总成绩,大家看到成绩后又开始怨声载道,私底下把题目从头到尾骂了个遍,连学校墙上都连了好几条吐槽贴。
下午最后一堂课,分单双周决定上课或是班会。
这周双周,恰好考试结束,陈宏在讲台上做总结和鼓舞,下面大部分人被热得昏昏欲睡。
而苏月和物理斗争近二十分钟,还是以她的失败告终。
把笔放下,苏月叹气,像只被霜打的茄子,蔫了。
“好,大家好好总结,祝大家假期快乐。”
说完,陈宏就端着印着胖大叔的茶杯,手臂夹着教辅离开教室。
老师一走,教室里立马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收拾书包,踩着夕阳余晖回家。
苏月双手撑着下巴,盯着试卷和草稿上密密麻麻的图形,眼神逐渐失焦。
“怎么了?”
许翊把收完的书包挂在椅子后,撑着一边手臂,斜着身看她。
“好难。”
这话要是给别人听到,铁定觉得苏月是在凡尔赛。
但许翊明白。
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高处终究是不胜寒的。
旁人看到的,是他们站在领奖台上迎着聚光灯,接受掌声与鲜花的模样。
可其中的所有,只有自己知道。
在爬山的过程,也会跌倒,也会在深夜对着题目抓耳挠腮,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因为处在这个位置,容错率太低了。
两人自同桌以来,也在学习上交流不少。
既是对手,也是伙伴,解题思路也存在差异。
平常考试数学的答题卡下来,如果同一道题有多种解法,许翊大概率会选择几何这条路,在简单的模型加上天花乱坠的辅助线,而苏月会走代数,硬生生靠计算解题。
陈宏还把她这种行为戏称为“就没有她纯靠笔算不出来的题目”
的暴力美学。
苏月很清楚她的优势——对数字十分敏感,这是在升小学的时候现的。
别的小朋友还在掰着手指学十以内的加减法,她就已经能口算几十几百的加减乘除。
李茗自然也现了这一点。
于是后来,李茗给苏月报了数学班,几乎将本就突出的技能点拉满。
高效率又高正确率的计算确实为她考试争取不少时间,可现在放在众多有受力模型的物理,就有点捉襟见肘。
一旦脑子没开窍,受力分析出错,就只能碰壁。
许翊下巴一点,“给我看看?”
苏月没说话,直接把试卷递过去。
可试卷都塞到他手下,许翊却朝她张开手。
少年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干净,展开如同一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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