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儿,她实在睡不着,又没北山鄢:
“你一整天都这样坐着,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
北山鄢摇了摇头,“有大把的事可想。”
“有什么可想啊?”
庄非鱼百无聊赖,“你给我讲讲呗。”
“比如近日的大雪,”
北山鄢轻抬下巴,示意庄非鱼看向窗外: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有好收成。”
“这我知道。”
庄非鱼点了点头,
“因为积雪有保温功能。”
所有文科专业里,她学得最好的就是地理了。
“也有积雪融化,灌溉田地的缘故。”
北山鄢接过话,又补充一句:
“再往北到邵国,那里的人称雪水为肥水,每逢大雪便载歌载舞,祭祀霜雪之神。”
“因为雪水富含氮化物,有营养。”
庄非鱼解释道。
“怪道雪水有奇香。”
北山鄢笑言,
“宫中有位娘娘口刁,煮茶非梅间雪不可,冰雪还不能融化。
有年夏天酷热,冰窖存的雪很快用完了,她硬是小半年没喝过茶。”
“喝茶对水还有要求?”
庄非鱼不懂。
北山鄢答道:
“茶性借水而,雪水清冽,露水轻润,山泉甘纯,不同的水有不同的滋味。”
没想到泡个茶还有这么多门道……
庄非鱼听得晕晕乎乎,听完摊了摊手,诚实道:
“我就喝不出任何区别来。”
“煮雪喝茶喝的是风雅。”
北山鄢莞尔。
两人靠得有些近,透过月光,他看到庄非鱼的眼睛亮晶晶的。
她有一缕丝粘在睫毛上,随眼睛扑闪上下翻转。
北山鄢忍不住伸手,将那几根头捋到她的耳后,接着顺手,弹了庄非鱼脑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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