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雯雯要了一只。”
袁瀚颔首示意,阮馨将床头柜中的一枚创可贴摸出来。
袁瀚将那枚创可贴贴在画中阮馨血淋淋的胸前。
“可以了。
“袁瀚说。
阮馨就觉得自己本来沉甸甸的心现在轻松了些。
“你亲亲我,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阮馨赌气道。
袁瀚一怔,勾起食指示意。
阮馨就凑上来,将自己的左颊贴近他刮着鼻氧管的唇。
袁瀚一把摘下鼻氧管,捧住她的脸,吻住她伤痕累累的双目,稳住她精致的鼻梁,吻吮着她的唇,探取着她的舌,双舌缠绕时,他脸涨得通红,阮馨急忙帮他带上鼻氧。
“还疼吗?”
袁瀚粗声喘息道。
“不疼了。”
阮馨忙为他抚平着胸口。
“画。”
袁瀚道,说完,恹恹地入了睡。
阮馨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卯足力气,用炭笔在速写本上勾勒着他的睡颜,画笔依旧迟钝,风格全无。
画,就是一幅画,没有灵动虚弱的呼吸,没有优雅的姿态。
“我需要慢慢恢复,我需要时间。”
阮馨对自己说。
望着熟睡之人。
阮馨觉得力量又回来了。
她觉得自己在重生,初生婴儿一般成长。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期,她倔强地削着铅笔,咬唇道:“老天如果要扇我几个耳光才能让我成长,我接受。”
老天却没有急着要扇他耳光。
一连十天,阮馨与袁瀚和平共处。
袁瀚可以进食之后,老老实实由阮馨喂食,老老实实接受阮馨的照料。
雯雯忙着在苏州和上海两地奔波,一时无暇顾及,两人竟如刚交往时。
袁瀚的身体稍稍恢复,可以摘下鼻氧管,刀口处拆了线,留院观察期间,极尽所能地传授他的绘画知识,阮馨如海绵吸水一般吸收。
阮馨却依旧画不好。
原本她自信随意、洒脱、张力十足的画面,如果依旧被她处理得做作,每一笔线条都拘谨得像坐在初中课堂听课的小学。
“看过你第一本书的人会原谅你。”
袁瀚说:“不要再邯郸学步,你还没达到我的程度,一步步来,先找回你自己。”
阮馨笑嘻嘻地说:“等我找回我自己的那天,能不能求画□□?”
袁瀚按住她,用左手不轻不重地赏了她一个爆栗。
“疼,你要补偿我。”
阮馨撅起小嘴,凑上前去:“吻我。”
袁瀚思忖了片刻,刚要坐直了捧住她的小脸,就听阮馨的手机铃声高抗地响起来。
袁瀚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示意她接电话,她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雯雯,急忙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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