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一把抓起水台上的吹风机,指着袁瀚的下颌,一字一顿地道:“我喜欢那个里维斯一样的王子,可是……”
莲蓬里的水哗哗作响,顺着浴缸,滑落地面的速度,大约是五秒。
大约是樱花落下的速度,雪花落下的速度。
袁瀚的神色缓缓柔和下来:“可是,你单恋了某人十几年,还是个处女,你想慢慢来,是吗?”
袁瀚轻轻垂下剪影沉沉的睫,抄起一条白色的毛巾,就要去擦阮馨的湿发。
阮馨猛地后退一步,扔下吹风机,夺过毛巾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另一只手没有忘记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浴巾下春光一片的身体。
袁瀚缓缓拾起吹风机,用削长的手指去拨弄她又乱又湿的黑发,阮馨先是推开他的手臂,却又退到墙角,被他牢牢按住肩膀,便由着他将湿乱的发丝捋顺,由着暖热的风吹过她的脖颈。
“刚好。”
袁瀚说。
“什么?”
阮馨有些疑惑。
袁瀚说:“本子和笔一用。”
“猪才借给你。”
阮馨惊魂甫定,气哼哼地道。
袁瀚笑得春风拂面:“哪头猪一直想画我的果像?”
“是我想画长得像里维斯的猪。”
阮馨将浴巾裹得粽子一般。
袁瀚一脸的心安理得地伸手向凸起的位置:“把自己包严了,我们找服务人员给烘干你的衣服,等衣服干了,我也画完一头猪了。”
阮馨恨恨打开那手,抬脚便踩那双长脚:“你故意的。”
袁瀚抽脚躲开,开始用炭笔打轮廓。
“可是,雯雯怎么办?”
阮馨问。
“她有她的消遣。”
袁瀚轻描淡写道。
“消遣是什么意思?”
阮馨问。
袁瀚转身:“意思是,我出去,你把湿衣服换下来。”
阮馨便去浴室反锁上,将湿衣服换下来,用浴巾裹得战甲般严实之后,打了个死结,战战兢兢地从浴室走出,只见袁瀚半倚半躺在圆形大床的中央,双眉微蹙,一手捂着右胸口。
“又胃痛了么?”
阮馨问。
“别出声。”
袁瀚将俊秀的眉毛轻敛:“坐在那边,对,镜子旁边。”
阮馨就着镜台坐下,袁瀚说:“不用刻意摆什么姿势,随意点。”
阮馨见他几乎是半躺在床上,即便是酒红的灯光下,也难掩唇的惨淡,便问:“真的没事么?”
袁瀚已开始用专业的姿势握住炭笔,在纸上熟练地将轮廓打好。
酒红的灯光太过迷离,他索性将窗帘全部拉开,午后的大片大片暖阳映在阮馨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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