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贴生计,年岁大些,宝象便干起了贩卖私盐的行当。
要知道盐铁二物,皆是国之重器。
贩盐获利颇丰,却也是掉脑袋的行当。
在赵国境内,私盐的份额已被瓜分完毕。
宝象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自然被处处欺压。
眼见无法在国内做私盐买卖,宝象便动起越境贩卖的念头。
前些日子,荒冢岭无人看守之时,倒是穿行方便。
自从吴亘到此,倒是唬的宝象断了一段时间生意。
可是临近年关,家中即将断炊,宝象咬咬牙,才冒险穿越荒冢岭。
不曾想,这倒霉催的,撞上了吴亘、莫信二人,一顿破烂伎俩,双方甚至没有直接交手,就被生生擒下。
虽然心中还有些不甘,但想想对方那毒辣阴险手段,加上吴亘所说的赚钱大业,还是忍了下来。
“对了,我明明看见你二人在屋中饮酒,为何却是藏在暗处。”
吃到一半,宝象脸色红润起来,不解问道。
“嘿嘿。”
吴亘取出一个四方木盘,盘子中有两个一尺多高的木人。
木人底部可以活动,有一根绳子拴在上面,绳子另一头则系在莫信老鼠的尾巴上。
老鼠一动,木人亦动。
影子照在窗户上,倒是真如两个人在桌前对酌。
宝象哑然失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这等小伎俩竟然能骗过自己,举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话说男人之间没有一顿酒摆不平的事,如若不行,那就两顿。
宝象在此停留了三天,日日酩酊大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吴亘这些日子也是舍了老本,大肆挥霍此次带回的酒肉。
为了银子,些许酒水算的什么,男人就是要大气些。
三日过后,眼见年关将至,宝象担心家中老母,提出辞行。
吴亘竟然直接将军中战马送与他,连个欠条也未打,也不担心对方一去不返。
宝象迟疑一下,还是接过了马儿的缰绳,只是上马离开前,冲着吴亘伸出五个手指晃了晃。
吴亘心中会意,妥了,连打带哄之下,荒冢岭私盐行算是成了。
以后,只要自己在此驻守一天,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揣到腰包之中。
宝象走后两日,厢军中运送补给的人到了岭下。
还有三日即是年关,张远派人送来过年的一应之物,还带来一副伍长的令牌。
原来张远向曲长求告,言吴亘在祭祀中出力甚多,虽然碍着其庶人身份无法给予更高职位,但给个伍长还是能办到的。
也就是说,吴亘可以统领四个兵丁,莫信算其中一个。
只不过,其余士卒还未配备,只等兵员充足时再另行调拨。
看着伍长令牌,吴亘笑逐颜开,也是当官的人了。
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手下莫信,刚想显摆一下威风,来人的话兜头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张远吩咐,过完年,就让莫信返回营中,此地只留吴亘一人看守。
吴亘满心的不高兴,莫信一走,自己岂不是个光杆伍长,只能使唤自己。
莫信一听哈哈大笑,若是真在吴亘手下干,还不知道这个便宜伍长如何折腾自己。
还未过年,莫信就急匆匆离去,这鬼地方太过邪门,连自己养的老鼠都时时一副不安之色,还是早些离开为妥,只有吴亘这个命硬的家伙方能压的住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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