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尝试着起身,但脚上刚一用力,脚踝处瞬间传来针刺般的痛感,身子又跌坐了回去。
鬼见愁笔直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像棵大树一样遮挡在我面前,在我身子周围这一小方空间里,风雨都没敢侵袭。
他低头俯视着我,右脚微微向前探了半步,随后双腿自膝盖处弯曲,身子缓缓矮落,蹲在了我身前。
他用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光注视着我,眼里的神色意味难明,可是…我不到他的脸。
我不知道他盯着我在什么,心中狐疑,下意识低头了自己一眼,一下子脸就烧了起来。
轻薄的丝质睡衣湿淋淋地贴在我身上,我脖颈下漏出大片的雪白肌肤,两团浑圆不安分地起伏,琉璃盏荡在双峰之间,柔挺的弧线已经漏出大半。
“不准!”
我赶紧扯住领口,慌乱地将睡衣紧了又紧,可是这一紧,峰峦的曲线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偷眼瞥着鬼见愁,他漆黑的眸光好似夜间一潭清澈的湖水,波光闪动中,眼里隐隐带着些许柔柔的笑意。
他忽然抬手向我身前探来,我顿时更加惊慌,还没等我大喊‘流氓’的时候,他的大手在我胸前不足一掌处停了下来,然后五指松开,红色的鞭子从他掌心脱落,掉在了我的怀里。
原来,他帮我把红鞭…抢了回来。
“谢…”
可是我的第二个‘谢’字还没有出口,就到他双手交叉在自己身侧扯住了衣摆,忽地向上一翻,黑色帽衫被他从腰身拽起,自头顶倒脱了下来,都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帽衫甚至还没有完全脱离他的身体,就被遮天蔽日地从我头上罩了下来,反套在了我的身上。
宽大的帽衫瞬间裹住我的身体,一股灼热的温暖顿时涌遍了全身,我的脑袋从帽衫宽松的领口里伸出来,正有些傻愣呢,他伸手环在我的脖子后,向上一提,把身后帽子扣在了我头上,还…拉了拉我额前的帽檐。
宽大的黑色帽檐遮住了我左右的视线,也挡住了我红的发热的脸。
我低着头,眼里越加慌乱,还没等回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腾空了,鬼见愁一只手环在我的腋下,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腿弯,就这样把我横抱在了他身前,然后站起身,向山脚下走去。
说实话,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懵的。
“把我放下,我…自己能走。”
虽然他身上热浪般的气息让我无比温暖,但现在这个姿势也让我很不自在,我身体有些僵硬,动都不敢动。
鬼见愁没有低头我,他脖颈处硬朗的喉结微微滚动,第一次开口了。
“老实呆着。”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但是却低沉暗哑,满是不容拒绝的味道。
我认命般地垂着头,身体贴在他的胸前,他脱下了帽衫,只穿着一件微薄的黑色紧身背心,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灼热有力的臂膀,和随着节奏微微起伏的滚烫胸膛。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忽然有些异样,似是撩拨起了一丝尘封久远的回忆,但只是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的,不真切。
几分钟后,鬼见愁抱着我回到了最初遇到黄皮子的地方,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山脚下走,我瞥见地上有一团烧得焦黑的尸体,尸体蜷缩在一起,不是人的,想必是那只黄皮子,百年的道行,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毕注强还在对着那棵树龇牙咧嘴,他捏着符纸念念有词,嘴里吼了一声‘我的化煞符’,然后一把将符纸拍到了树干上,我到那里已经密密麻麻贴了不少,符纸被雨水打湿后粘成了片,树干都快变成黄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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