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李淇是南方人,相貌斯文,眼波含情。
他会唱一口江南小调,迂回婉转,十分动听。
卢晏则是中原人氏,五年前来京城闯荡的棋手,大长公主看上他,不只是因为他会赢,还因为他会输。
与李淇的小意温柔不同,他更粗大豪放些,也学得更风流。
他们这样的人精,奉承玉瑟都不需要打草稿,就能让玉瑟心满意顺,对他们另眼相看。
昨日,玉瑟对他们是很满意的。
小聊一阵便觉得有趣。
不过今日玉瑟再看他们,又觉得失去了点光辉,好像哪哪都比阿奴差一点。
主要是脸差多了。
可人都带回来了,不用算怎么回事?做样子也要做出来,否则不是叫人笑话么。
她打起精神,让李淇唱一曲吴声来听听,李淇就自奏自唱了一四时歌。
等他唱到“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以为自己刚经人事的玉瑟听了还会脸红。
她道:“吴人还是民风开放,竟然把这种话也唱进乐府里去么。”
李淇笑答:“不是吴人开放,而是百姓开放。
哪里的青年男女不眉目传情?一来二去,看对方顺眼,爱慕由心而生,又不好直白说出来,怎么办,当然是以歌传情。
每逢暮春三月,还有青年男女踏青私会,互传情意。
反而是受了礼教的人,才固步自封,处处拉不开面子。”
玉瑟点头:“是这样的,到处都讲规矩,闷也要闷死了。”
卢宴吊儿郎当道:“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学究,真到了女人房里,还不是要变成色中饿鬼?难道他们进妾室的房,是为了温故知新,学而时习之么?”
这种话题,玉瑟又羞于听,又爱听。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可是又觉得也不对。
“不是都说,无礼不成邦?如果没人讲礼义廉耻,大家都踏青私会,眉来眼去,岂不是乱了套了?”
可这话一说完,她自己心里也犯嘀咕:到底什么是礼?
她可是头一个不守礼的。
抢驸马,无故休夫,现在还养男宠。
可她做的事,也都是那些男人们做过的。
他们也抢学子做女婿,随便就休妻纳妾,还出去眠花宿柳呢!
否则外面那些娼馆是哪里来的,为谁开的?
既然男人们不用守这份礼,那她为什么要守?难道只有女人才守礼吗?她不明白。
她拿这个问题问两个男人,李淇惊讶道:“您这个想法,倒是和大长公主如出一辙。”
卢晏则说:“殿下说到点子上了,正应该是,谁定的礼,谁就去守,没有定了规矩自己却不遵守的道理。
可实际上,规矩从不是为自己定的,是用来叫人老实的。
有些人喜欢老实,有些人需要别人老实,这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玉瑟还是不懂:可有人不愿意老实,那又该怎么办?
卢晏道:“殿下眼界广,才烦恼这种问题。
可这个世上,多的是老实人。”
玉瑟哑然。
这大概是夸她聪明的意思,她只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