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那死人和死人呢?
既然我除了一条贱命和满腔的仇恨外,一无所有。
那我就要让裴行之尝尝,亲手把挚爱折磨至死的滋味。
6
佳节宴饮,裴行之拿拂冬的性命逼迫,我只能出席。
我一席缟素,面容憔悴。
裴行之许久未见我,乍见时祝酒的手都顿了顿。
席间热议沈家获罪、被下狱抄斩的时事,在座所有人都对裴行之赞许有加。
“裴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大义灭亲,匡扶社稷。”
“最难能可贵的是,裴大人并不迁怒于沈二小姐,还保她端坐正室,是何等深情!”
“沈二小姐真是烧了高香、祖上积德才求得这姻缘哪!”
我身后的拂冬却当即骂了回去:“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宾客俱是一愣。
许是想起我家破人亡,还要对夫君强颜欢笑,受妾室凌辱,大家向我投来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暖烟恨恨地盯着拂冬,却碍于场面不好发作。
她突然哭起来,说阿姐在沈家时如何受尽磋磨,却让裴行之娶我。
在场的人无不称颂阿姐的善良、裴行之的深情,更衬得暖烟也是护主的忠仆。
只有我是揭人疮疤的白眼狼。
暖烟拿出一支精致的金簪,“这是夫君赠与小姐的定情信物。”
“小姐离世后,我去求了夫君好久,想当做念想,他才给了我。”
裴行之把她揽入怀里宽慰,冷冷地看着我,“管好你的下人。”
而我却死死盯着暖烟手里的金簪。
遍体生寒。
我才明白,为何裴行之给我的信物遍寻不得,为何裴行之如此笃定不信我。
原来是被阿姐偷走,用来自证身份。
自此无论我再如何巧舌如簧,也争不过她铁证如山。
在姐姐死后。
你有什么要说的?”
裴行之跪地,一脸义愤填膺:
“陛下,此妇每日与臣同寝同食,能自由出入臣的书房,要伪造罪证轻易至极。”
“她心计深沉,怨恨臣大义灭亲,故而设计构陷臣,还请陛下明察!”
不少裴行之的拥趸也为他进言,痛斥我不知感恩,心如蛇蝎。
陛下面色沉怒,却没有继续发作。
我平静地与裴行之对视,他的眼底压抑着愤怒与怨恨。
我早就看清,在他眼里,情爱永远不会凌驾于切肤利益之上。
此刻,言官中有一人出列,与我并肩。
正是我远房的表弟沈序。
他又呈上许多证据,力陈裴行之与定国侯密谋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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