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隔壁清河县,路程虽远些,可因着有河入江,那一带的良田也多有肥沃的,平均下来也才八九两,若再偏一点,六七两也可以买着,一整个几十亩的小庄子下来,有塘有园子也有良田的,几百两银子也能拿下。”
李大贵小心地道:“便是买了,清河县也不如漓城这般打眼。”
王氏心头一动。
这就是说,假如他们秦家买了一个小庄子,用的还是别人的名义,又不在漓城处处被盯着,倒不会太生事端。
“你想得也颇周到,那你寻了空档,去清河看看,可有那些小庄子出手?若有,价格也合适,便买下来。”
王氏立即拿定了主意。
“哎。”
李大贵应下了,又迟疑了一会,说道:“此外,还有一事。”
“嗯?何事?”
李大贵回道:“您吩咐奴才去八里胡同丁家下帖子拜访,那丁家的门房说事不巧,眼看中秋节将至,在宁洲府的知府大人说想丁老太太了,便把老太太接去宁洲府小住团聚,也不知何时归。”
王氏闻言,端起的茶又放了下来,手指微微蜷曲,这哪是不巧,分明是借口推脱罢了。
人情凉薄
“真是墙倒众人推,想我秦家位列三品的时候,丁家每年必有礼仪送上,句句不离同乡之情。
想那丁守信从一个九品芝麻官到如今的从四品知府,借了我们多少秦家的力?如今秦家倒了,他们倒是避之不及,呵呵,所谓同乡,不过如此,咳咳……”
秦老太太气急攻心,剧烈咳嗽起来,接过丁嬷嬷的帕子一捂,手帕上竟是一抹红。
“母亲!”
王氏骇得脸色发白,抖着手倒温水,又指使同样白了脸的丁嬷嬷去拿药。
“母亲,您别急。”
王氏把水放在小几,手往她的后背顺着,劝道:“母亲,人走茶凉最是寻常不过,您为此而伤神伤身,倒遂了那起子小人的嘴脸。”
丁嬷嬷也取了药来,服侍她吃下,也跟着劝:“老太太,您可千万要保重自个,您还得看着老太爷和老爷他们几个回来呢。”
秦老太太吃了药,又喝了水,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歪在迎枕上,露了个苦笑,道:“我虽猜到会如此,却仍抱了一丝希望,岂料,他们竟连面都不愿见。”
她此时此刻,真正感受到了何为悲凉。
王氏心中微叹,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也不怪得那些人避他们秦家如洪水猛兽,不过是怕自家前程被连累了。
且看看大姑子秦梅娘,更是姻亲,可那宋家,二话不说就休了她,连两个女儿都撵了出门,何等的凉薄。
姻亲尚且如此,更别说所谓同乡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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