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又是嗟叹一笑:“你看我,你也才多大,我却是要和你说这些烦心的。
真是奇怪,与你说话,总觉得分外自在。”
和秦流西相处不多,可这话头一扯起,她总有种不是在和小辈对话的感觉,而是平辈,好生奇怪。
“母亲想说,我听着就是。”
秦流西淡笑。
有一阵寒风吹来,王氏打了个寒颤,道:“也没别的了,你回院吧。”
秦流西屈膝行了一礼,看她身上穿着单薄,便道:“漓城四面环山,秋冬会冷上许多,如今已入了秋,母亲也多做两件披风御寒挡风,以免受寒。
若是料子不够,让李总管走账去买就是了。”
“好。”
秦流西这才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王氏目送着她离开,唇角挂上笑意。
“太太,大小姐看着人挺冷,可这心却是很细,对您也很尊敬关心。”
沈嬷嬷上前扶着她,摸到她冰凉的手,道:“老奴早就说了要用那绣缎棉布多制两条披风,您偏要先匀了她们,唉,您也不想想,您自己也是个凡人。”
“这当家的哪有好当的,样样先紧着自己,不给人把柄说闲话?我也懒得和她扯皮斗嘴,累得很,有那闲情,不如多喝一口茶?”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沈嬷嬷道:“可也不能就这么着。”
“嗯,回头拿个棉布做一面吧,也不出门,也不必做多好多名贵的,能挡风就行。”
王氏道。
如今家中人不算多,男人也不在,也没有几个丫鬟,王氏就带着万姨娘和秦明淳住了一个院子,她住正房,万姨娘住东厢房,秦明淳则是住西厢。
只是王氏她们也没想到,才刚回到院落,检查了秦明淳的功课,岐黄就捧着一个大包袱来了。
“大太太。”
岐黄行了一礼,把包袱放在桌上,双手放在腹部前,道:“我家小姐命我送来几件衣物衣料,都是小姐不怎么喜欢的花色和花样,一直放着箱笼,让大太太瞧着处理。”
王氏愣了下。
“奴婢告退。”
岐黄走了后,沈嬷嬷上前打开包袱,展开最上面叠得整齐的所谓衣物,看向王氏。
这哪里是什么衣物,分明是披风,宝蓝色的貂鼠皮,还有斗篷,而最底下,甚至有两件大氅。
王氏眼眶微润:“这孩子……”
讨好
翌日一早,谢氏披着新作的披风走出来,一看到站在马车前王氏身上的那件簇新的貂鼠披风,脸上几变。
“大嫂这披风……”
王氏一看她的脸色,便知她心里想的什么,浅浅地笑:“昨夜西儿遣丫头送过来的,许是见我穿着单薄,她也是有孝心。”
又是秦流西送的?
谢氏在她头上的玉簪扫了一眼,酸溜溜地道:“大嫂倒有福气,流西这丫头小小年纪就送到老宅来,按理来说,与你这情分也不深,却是对你孝顺,样样孝敬你,连她生母都没这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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