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江边氤氲起了浓浓的雾气,船上的家仆一大早便入城去请郎中。
等赵喜娣醒来时候,船舱里面还有些昏暗,睡得并不好,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露气太重,有些感冒症状,她又“啊”
地打了一个喷嚏。
穿上女使的衣服,她走到了甲板上,眺望远方,此时金色的光辉已经冲破了层层迷雾,照在人身上,有一股宛如新生的暖意。
她着呆,也思考着何去何从。
不一会儿,赵喜娣听到有匆忙脚步声,闻声走去查看,正好碰到王郎中和两个家仆风风火火地跑来,似乎是跑得着急,素来得体的王朗中头上戴着的东坡帽都歪了。
王郎中面露惊讶,语极快:“小娘子,怎在此?”
说话间,他脚下并没有停顿,随着两个家仆往客房方向走去。
赵喜娣也自然而然地跟上,她当然是早就想去看看小胖子的情况了。
如今倒是不需要跟韩武他们打招呼了:“王郎中,你都想不到,昨天我……在河边有事,他落水了,我正巧救了他。”
宋志这群泼皮,她不想与之扯上关系,更不想被人知晓。
“哦,现下可好转?”
王郎中并不知道病患地情况,两个家仆只说是十万火急,简单说了下落水后又被救活的经过。
赵喜娣撇撇嘴:“我也不知情。
昨晚我落水着凉,受了风寒,自己还头晕着呢。”
说话间,韩武张氏还有他们两个儿子已经在客房内等待,小胖子的客房跟她的没有什么不一样,都算宽敞。
只不过这小胖子屋里桌上放了一把一人多长的长矛,因梭镖铁质尖锐兵器都被管辖,只是削得尖,不过大概是被拿来练习久了,尖头那一端已经磨得光滑,手握处也很是光滑,显然是个练家子。
矛被放在一旁,桌上还摆放着书籍,只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封皮上的三个字《千字文》,有几页不知道是撕的还是翻烂了,散落在桌上。
是个比她还不爱看书的人。
王郎中见众人站在门口迎接,忙拱手作揖:“见过官人,见过诸位!”
“郎中,请。”
韩武邀请他进屋。
王郎中救人心切,也不墨迹,立马闪身进屋,一屁股坐到床前圆凳上,伸手为小胖子把脉。
小胖子落水后很是怕冷,换了一身素白衣裳,身上盖着绣花大棉被,脸色却有些绯红,不似快要死之人。
张氏站于一旁,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盯着床上的韩若为。
“郎中,我三弟如何?”
二郎君韩若龄见王郎中一时摸脉相,一时又扒开眼皮查看,寻问道。
王郎中没说话,韩武瞪了二儿子一眼,韩若龄立马乖乖闭嘴,还特意把嘴巴抿着,眨眨眼。
他又侧身看了看张氏,张氏满心担忧,又牵起张氏的手到自己胸前,另外一只手轻拍安慰。
又等了一会儿,王郎中起身,抱拳作揖:“官人。”
“我儿如何?”
韩武问道。
王郎中从容回答:“无碍,无碍,脉相平稳而流畅,有力而稳健,落水后有轻微着凉,感染了风寒,我写个方子按照方子去药铺抓药即可,回来我会告知如何煎制服用。”
身边的砚台立马把小胖子的书本和矛都收到一旁,拿出笔墨来,方便郎中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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