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桩事也不能看出,那土耗子绝对是个心黑手狠之辈,剪径杀人恐怕早就干惯了。
因此,被其戗行抢了饭碗的祝姓老者,下场是什么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祝姓老者若真遭了不测,就先帮他报仇之后再去拿他的那些遗物,权当给老师傅交束修了。”
赵无咎又想道:“而且,既然当上了东山县的捕手,整治那只‘土耗子’也是专业对口。”
心中计定,赵无咎随即便安然就寝,一觉至天明。
他吃的朝食很是“简便”
,只是相较常人多了那么“一”
点:整整三张面饼子,洒上葱花和稍许盐沫,他祖母赵杨氏还用荤油煎了一下,趁着上面还冒着热气,就被赵无咎大口大口送入那副饕餮的胃口之中。
好在,有着从鬼市弄来的粮食打底,否则寻常百姓家里,现下可很难养他这么一个大肚汉。
吃饱喝足,又向祖母和母亲请辞问安,赵无咎这才迎着朝阳走出家门。
因为抵达衙署时辰尚早,代县尉翟青还没到,三班衙役里他也就只认识昨夜当值的那个“老六”
。
别看外表长得人高马大,可是赵无咎却并非那种粗心的莽汉,年纪虽小但却也懂得人情世故。
见了面,他张口就叫了老六一声“六叔”
。
反正他岁数小,这么称呼其实也不算是阿谀奉承。
“来啦,无咎。”
老六笑呵呵地回应,同时也不忘打趣道:“这身缁衣是昨个刚改出来的吧,一看就没少往上面添补布料。
模样还成,看着不孬。”
他嬉笑着,将赵无咎引见给了其他几名同僚,这些夜里当值的差役都在吃着东西。
这是衙署供给夜间当值差役的一项恩赏。
不过,白天当值点卯的差役,若是因为来得匆忙而没吃朝食,真想要坐下吃点粟米粥和咸菜,衙署的厨舍也不会舍不得那点东西,拒绝为其提供就是了。
毕竟,吃的都是县库里的粮食,同在一个衙署里当差,没必要互相为难。
卯正三刻,衙门口的官街鼓准时敲响。
伴随着持续两百下的“咚咚”
鼓响,城里的宵禁才算是正式结束。
在此之前,除了夜间巡更当值的差役,又或者像赵无咎那样需要来衙署点卯,以及诸如求医、避贼、救火之类的个例情况之外,其他百姓若是擅自走上街道都算犯禁,差役有权对其进行锁拿。
轻则罚钱三百文,鞭打二十下;重则投入囚牢,不领教几项刑罚,家里不掏银钱大出血一次,绝无法摆脱牢狱之灾;而最重的情况,就是被认定为盗贼,打死无算。
就在鼓点敲得越来越急促,两百下鼓点堪堪敲完之际,代县尉翟青也正好卡着点,施施然走进了县衙。
“翟县尉!”
“翟头儿!”
见其到来,众人纷纷站起,向这位顶头上司行礼问好。
翟青挥挥手,脸上虽然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却仍旧循例从怀里掏出本记录这当值人员名单的小册子,开始逐人唱名,被念到人名的人也必须立刻大声应和。
点卯、画卯,这是公门里的规矩。
在翟青这里,旁的什么都好说,就是这些看似繁缛的规矩一点也不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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