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溪脸色一暗,抚在我背上的手轻了许多,笑得有些悲凉:“素羽兄真看得开!”
素羽叹一声,口气淡淡的:“世事如此。
看不开还能怎样,学那无知妇人投井上吊饮砒霜么。”
片刻之后,我蹲在素羽脚边,在山门口目送苏青溪他们离去。
等到人马都没影了,素羽苦笑一声,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专门跟我说的:“傻瓜!”
我看看左右无人,迅速地变回人样站起来,往里面喊:“怕老鼠的才是傻瓜!”
却不见崔叔闻在哪里。
院子里面没有,客房里面也没有。
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荒芜的小院里看到他,只见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石阶上,手里一根细细的树枝胡乱打在井边的杂草上。
我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好大的老鼠!
老鼠!”
他看也不看我,手里的树枝“啪”
的一声横扫过来,我脸上立刻就多了条火辣辣的线。
我捂着半边脸,把手伸到他跟前:“老鼠有没有这个大啊?”
我们今天各自买了堆吃的,我回来的时候还剩下一个圆圆嫩嫩香喷喷的烤地瓜。
我举到他跟前:“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有机会进去,才故意引开那个侍卫的,现在来犒劳你了——居然还要挨打。
真是的。”
他把那树枝扔了,接了烤地瓜,又放在了身边的台阶上,伸出一只手来在我脸上拍了拍:“给我看看……”
我瞪他:“还用看!
痛死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凑到我身边。
下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了。
有什么又软又暖的东西,在我脸上的痛处来回地挪动着。
热热的湿气喷在我脸上,痒得我脚都软了。
我两手悬在半空,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崔叔闻的身子慢慢贴了上来,声音很模糊:“对不起……现在还痛吗?”
我很想一把推开他,再捶他几拳:“你大爷的,痛死了!”
但是我两手放到他肩膀上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脑海中钻了出来。
“怀真,对叔闻好一点。”
我抱住他的肩膀,出了一手心的汗。
他的唇在我脸上轻点着,又慢慢地挪到了我嘴角。
有什么东西轰地在我脑海中爆炸。
我反手按在他肩膀上,又推着他把他按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对准他的嘴用力啃了上去。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永敬吻“那边”
的崔叔闻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他的手无力地环在永敬的脖子上,整个人几乎软成一滩水。
仿佛有条剧毒的蛇,正在大口大口吞噬掉我的灵魂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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